小鹿御铃子缓缓摇头。
“不用。”
“我相信他们能自己处理好的。”
…………
虎杖悠仁,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三人,与东堂葵和禅院真依二人形成对峙的局面,两方气氛相当紧张,像是滚烫的岩浆,下一秒就要彻底爆发。
“哦呀,这不是宿傩的容器么?”
剪着短发的少女穿着一身黑色无袖高领旗袍,眉眼美丽,和禅院真希像了□□分,偏偏带了一点笑吟吟的刻薄。
“不对不对,说得这么好听可不对啊。我应该叫你肮脏的怪物?还是比咒灵还不如的家伙?”
她继续道,“嗯……就连你这样的人都自称咒术师啊,一时间觉得咒术师的名头都变得廉价了。”
正是京都校二年级,禅院真依。
完全不在状态的虎杖悠仁震惊:“诶诶诶?”
钉崎野蔷薇眉眼一厉:“啧!你这家伙在得意什么?信不信我——伏黑!你拦我干什么!”
伏黑惠抬手挡住自己冲动的同伴,像老母鸡护崽似的将她和虎杖悠仁都护到身后。
他脸色很冷,语气却很有礼貌:“禅院前辈。请你收回你的发言。”
禅院真依仿佛才注意到他:“啊,伏黑同学也在么?还是叫我真依吧,不然很难和真希区分开呢~你说对吧?”
她将手指滑到唇上,暧昧道,“我更喜欢听你那么叫我哦。”
钉崎野蔷薇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喂……这种态度是怎么回事,伏黑,你不会和她是熟人吧?”
禅院真依:“我们可不止是熟人这么简单。从见面就想说了,穿衣这么保守老土的女人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大吼大叫啊?还是安静一点更讨喜吧?”
钉崎野蔷薇脸扭曲了一下:“哈??你在说你自己吗?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下来给我好好道歉——”
禅院真依抱胸:“嗯哼,光会说大话可没用。”
东堂葵对他们的吵架一脸兴致缺缺:“真依,差不多可以了。我们来这里可是要办正事的。”
“东堂,我还没说完呢。”禅院真依愉快道,“东京校的后辈们——你们另外一个怪物同伴呢?她没有和你们一起吗?”
她又点了好几下嘴唇,轻飘飘道:“那个叫由里子的小孩。”
伏黑惠手指微微动了动,难以忍受地长长吐了口气,皱眉道。
“真依前辈,她严格来说不是咒术师,别把她牵扯进来,她是代表暗组织加入东京校的旁听生。哪怕是言语侮辱,其中的代价是你一个人付不起的。”
语气里的警告意味,已经浓到不容忽视。
钉崎野蔷薇的反应则更加直接:“不许叫她怪物!她是我们的同伴,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自大女人!”
她一下子拨开伏黑惠的手,正要气势汹汹地冲上去,和禅院真依扯头花——
“我还以为是谁在说那个小废物。”
那是格外傲慢的语气。宛如天生的上位者,只和同等地位者对弈,甚至都不愿意俯视低到尘土里的人。
“胆子倒是挺大的,原来也是不长眼的,羸弱的羔羊。你不会觉得……你比小废物强吧?挑衅暗组织高层成员,便等同于挑衅暗组织。”
天生目盲的教皇脚步慢而稳,脸上没有笑容,宛如一头冰冷的狮子,巡视着自己的领地,挑剔地看向不值一提的敌人。
“嘲笑他人会让你更强大么?还是让你赢得心理上微不足道的满足?不愧是喜欢抱团的羔羊。那么我便告诉你一个简单的道理,向强者发出挑衅,无异于自取灭亡。”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如临大敌。
最直观面对这种毫无感情,直直压倒而来的恶意的,则是禅院真依。
“……”
她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像是被寒冬的温度一点点地封住,表面盖了一层冰棱,动不了也张不开,就连舌头都如同被冻僵了般,成了条蛰伏的冬蛇。
她的心中涌起惊涛骇浪,让她忍不住有点瑟缩。
这种恶意,这种粘稠的恶意……
她只在禅院家面对那群高高在上的长老时感受到过。
禅院真依以为,自己不再会被吓到了,至少有勇气抬头面对。
可当她突然被这样熟悉的语气劈头盖脸地砸来时,麻木多时的恐惧,重新浮了出来。
是谁……?
禅院真依呼吸一点点沉重。是谁?
她迟钝地抬头,看了过去。
或轻或重的脚步声,带来一种让在场所有人足以窒息的恐怖气息。
白蜘蛛少女面目哀愁,惹人怜爱,蜘蛛足却锋利得能切断地面,纤细得一折就断的指尖泛着剧毒的深蓝。
白色西装的青年身后是硕大的黑色翅膀,锃亮的军靴踏出沉重的闷响,山羊角手杖往上走,苍白的手掌,金丝眼镜后,眼神轻蔑。
拖着长长的龙尾的男人,断折的龙角,雪白的鱼骨辫,握着细长的烟斗。他的眉眼被笼罩在甜腻的烟雾中,赤足行走。
而为首的火红长发的教皇,冷冰冰地看向她,露出了一个讽刺意味的优雅笑容。
“你好啊,羔羊。”
“——你是因为感到恐惧,而微微颤抖吗?”
是暗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