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栾又道:“许原惧内,家中从正妻到侧室都凶得很,就今夜这件事,若是叫他的妻妾知道了,他回家只怕是要跪书房的。”
叶阳:“……”
“我与他同病相怜,他当然能理解。”封栾对叶阳笑了笑,道,“只不过既然演,就要演到底,明日你与许原相见时,务必装作正在吃醋。”
叶阳:“……”
叶阳冷笑。
呵,狗皇帝。
搁这儿等着他呢。
不就是想看他吃醋吗?行啊,他可能演了。
叶阳深吸口气,笑吟吟看向封栾。
“吃醋我不会。”叶阳说,“我只会骂人,你要吗?”
封栾对他眨了眨眼,笑道:“骂,我等着你骂。”
叶阳:“……”
“我知道的,民间有一句俗语。”封栾道,“打是亲骂是爱——反正我是不介意的,我还挺喜欢看你骂人。”
叶阳咬牙。
他看着封栾的笑便心中有怒,可封栾用一句话堵了他的嘴,如今他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只能硬生生将气重新憋了回去,半晌方顺了气,却又想起一事,问:“沈少珩呢?”
以往沈少珩负责封栾安全,那几乎便是寸步不离,就算封栾回来了,沈少珩也该守在屋外,可方才封栾进屋时他便没见到沈少珩,他隐约有了些古怪的感觉……若封栾借口惧内溜回来了,那至今仍未娶妻的沈少珩岂不是……
封栾一顿,说:“少珩脑子转得快,他应该也能找到借口。”
叶阳:“……”
封栾咳嗽一声:“放心吧,他知道朝中规矩,朕相信他是不会犯错的。”
叶阳:“……”
叶阳心中对沈少珩的同情再添了一分。
什么是社畜,这就是社畜啊!
赶紧辞职吧沈统领!就这破工作,他不值得啊!
封栾已将要与叶阳说的话说完了,他在宴上的确喝了两口酒,虽不至于醉酒,可他头疼犯困,便与叶阳说:“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许原只给叶阳和封栾安排了一间房,好在房内还有个软榻,床也够宽,可叶阳看了看那软榻,再看了看封栾,毫不犹豫便道:“你去那儿睡。”
封栾一怔:“这床不挺宽——”
“是你让我演戏的。”叶阳道,“我吃醋了,不许上床。”
封栾:“……”
……
翌日清晨,听见外头传来的敲门声时,叶阳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而后他果真又看见了熟悉的场面。
封栾不知何时爬上了床,正睡在他身侧,揽着他的腰,埋首在他的颈窝上,察觉到叶阳醒来,倒还蹭了蹭他,那模样有些像是养在队里的大狗,喃喃与他说:“你醒了?”
叶阳:“……”
外头的人已在小心询问,听起来是许原的声音:“王爷,您醒了吗?”
封栾压低声音,与叶阳道:“还记得昨日我与你说的话吗?”
叶阳立即就明白了。
他清了清嗓子,破口大骂。
“昨晚上那小姑娘是真漂亮啊,瞅你那两眼珠子就差黏人身上了,咋样,得劲不?我看你不挺来劲的嘛?”叶阳抬高音调,大声骂道,“咋不说话了?昨儿个不是挺能喝吗?就那么点芝麻大的酒量,喝喝喝,喝死你得了。”
封栾还要笑嘻嘻和他小声嘟囔:“骂得好。”
话音未落,叶阳已揪着他的领子,对他微微一笑,同样用极低而近乎耳语的声音与他道:“皇上,我这个人,一向是能动手就不废话的。”
打不过的人就也算了,他只能磨一磨嘴皮子,可如今这么好一个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可不会随便放弃。
他忍封栾这过高的好感度很久了。
看,眼下不就有个降低封栾好感的绝佳好办法吗。
封栾:“你……”
叶阳:“你就不该天天来爬我的床。”
话音未落,他已毫不犹豫一脚将封栾踹下了床,一半是演戏一半是真气,伴随着一声咬牙切齿的怒骂:“嘚瑟死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