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即非我东北军,凑甚热闹,这断后之责,必是我孙传庭。”
“你二人想抗命不成?”这下俩人不出声了。
“我自引三万人马断后,你等二人引人马回山海关,不得有误!违者军法从事!”
“喏!”
“戚大人......”孙传庭还想再劝,戚金却已萌死志。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明军此败本可避免,都是他自己固执起见,不听良言所致。他要担起战败之责,以死谢罪。
“莫要再说,速速上路去吧。”戚金喊道:“我沈阳卫儿郎何在!随我迎敌!”
“誓死追随将军!”沈阳卫将士高呼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沈阳卫,我戚家军都没有孬种!黄台吉要吃了咱们,咱们少不得崩了他的牙!”
戚金哈哈大笑,虽苍老,不失豪气。他留下断后还有一个原因,他已是古稀老人,死有何惧。那俩年轻人却是皇上所倚重之人。岂能让他们因自己错误折在这里,如何对得起天启知遇之恩。
戚金头也没回的道“你俩还没走?要我请军法吗?”
“戚将军保重!”孙传庭深施一礼,转身而去:“喜峰卫随我来!”
“戚将军,期待再会!”刘十三也是深施一礼,转身而走“京北大营兵士何在!随我刘十三往东!”
戚金也引人马从东边退出,如此既能阻挡建奴追兵,也可以避开毒烟毒尸。
刘十三实在不甘心道“孙大人,你我不若杀回去?我等合兵一处,也有十几万人马未必便输。”
孙传庭却叹道:“深夜之中难以辩物,与建奴影响不大,因得我军为易于防守,需得人马密集,才好应敌,可建奴马队阵型往往松散,此消彼长之下,我军必败。”
顿了顿又道:“莫估计老将军一片爱护之心!”孙传庭叹道。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戚金是想保护他们两个小辈?
“你我到了山海关,那人估计也当到了,此人老谋深算,当可为戚将军报仇!”
刘十三惊喜问道“何人?”
孙传庭道“南洋总督,袁大人!”
山海关外
袁可立部在兴京以北露宿了一夜。就往漠北赶路,杀光满人可不是他的目标,所有敌人全部杀光才是他的哲学。
可惜他的哲学这回不好使了,因为迎面碰到了信使。
“总督大人,皇上说,若您杀的差不多了,便去山海关主持防务。戚金大人已于昨夜战死,当前山海关群龙无首。”
戚金战死还是今早黄台吉让人跑北京城下用大喇叭喊的,朱由校原本还不知道。戚金是当前明军资历最老,官职最高之人,此老战败身亡,对明军是个不小的打击,难怪黄台吉着急忙火的出来晒。
不知道他得知家里死绝,还有没有心情晒,朱由校恶意的想。
无论如何,朱由校都不能容忍黄台吉太嘚瑟,所以他决定送黄台吉一份大礼,就是兴京赫图阿拉和建奴老窝发生的一切。
他让袁可立回去的第二个原因,就是要以建奴后方的情报动摇建奴战争的决心,固然会有一部分间距拼死复仇,但是也会有一部分建奴心灰意懒。
朱由校直接告诉了黄台吉:“快回家看看吧,没准你老婆过几个月会给你生个娃,可惜未必是你的种....”
“朱由校!两军交战堂堂正正,你竟敢使此阴私下作手段!”黄台吉气怒已极。
朱由校凉凉的道“既是两军交战,当得无所不用其极,何来阴私下作只说?胜者为王败者贼,历来如此。”
黄台吉现在还没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他只以为阿敏丢了兴京赫图阿拉“阿敏这个废物!我必杀之!”
不用他杀,阿敏坟头草都快一尺高了。
“直接杀了太过便宜他,当处五马分尸之刑!”代善的老婆也在赫图阿拉呢,没准回去就喜当爹了!他能不怒?
“当杀!”连多尔衮和多铎都不帮着他了。
说实在的阿敏挺冤的,他手里就六千人不到,怎么抵抗袁可立十五万大军,甚至人家火炮都有三千门。
可这时候谁敢说出真相?真相就是黄台吉太急功近利把人马都抽空了,才酿成这等惨剧。历来说真话的人,都没啥好下场。
黄台吉虽怒气冲冲却还没失去理智,哪怕要喜当爹,也不能放弃这大好形式!
正打算鼓舞下士气,攻打京师之际,来了个镶蓝旗甲喇章京。就是那位言及“大清亡了那位。”
“我大清......亡了......?”虽然杀了那人,不使外边人知道,可是账内几人却是都听到了。
黄台吉见状道:“父皇开创大清基业之时甲十三副,人不及百!如今你我就算一无所有,也还有这三十万大军!”实数约二十六万,死的基本都是蒙古人....
缓了缓又道:“你我兄弟,即便不如父皇勇武,也当不负其子孙之名!”
“必不负其子声名!”代善,多铎,多尔衮怒吼道,暂时忘却赫图阿拉被破的恐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