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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律把调查出来的文件递给萧昱端。
文件很薄，也就简单的两张纸而已。
之前陈律也给他调查过林染的事情，不过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也就匆匆撇过两眼，并没有认真的去了解过林染身上发生的事情。
他认为。
她是一个合约到了，到时候就会彻底在他的人生里面消失的人。
而现在不同了。
他认清楚自己的心。
等到找到机会，把叶青青的身体上治疗好，再给她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赔偿。
那个时候，他就能彻底没有后顾之忧的和林染在一起。
想到林染的模样，萧昱端深邃的眉眼里面划过一丝温柔，他仔细看起里面的内容。
越往下看，萧昱端的脸色就越难看。
“大专三年，叶明华一分钱的学费都没有给？”
他的语气带着不可置信。
就算当年，老爷子要把萧云肆送到国外去读书，他那么恨萧云肆，巴不得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存在过这号人，可知道老爷子一直在暗中给萧云肆钱的时候，他都没有过多干涉。
而这个叶明华，居然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要不是亲眼看到。
他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的认知。
“是的。”
陈律也十分心疼的叹了口气，“少夫人在读书的时候，放学的时候每个工作日就在后街快餐店兼职。”
工作日？
萧昱端发现了不对劲，追问道：“那周末呢？”
周末总应该休息一下了吧？
其实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理解，白天读书，晚上还要去勤工俭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生活。
林染看起来那么瘦，那么单薄，那么纤细的肩膀，怎么可能抗下那么多事情。
“休息日，像是周末的时候，少夫人是必须要回家的。”
陈律的脸色冷了下来，仿佛是想到什么十分不好的事情。
萧昱端倒是松了口气：“好在周末还能回家，不需要一直打工……”
“萧总。”
陈律第一次打断了萧昱端的话，“少夫人回家，不是为了休息，而是被人威胁，说她如果不回去，就要把她母亲的坟墓如何如何，至于她在家里，也不过就是换了个位置打工而已。”
像林染读大学的时候，也才十八九岁。
别的女孩子十八九岁，享受青春，到处旅游。
而林染不能。
她没有自由，没有钱，还要被那些人羞辱。
那单薄的A4纸，被萧昱端用力的握紧了，上面露出了明显的褶皱，一如林染的人生，原本应该是纯白一片——她本该享受外婆和母亲的宠爱，衣食无忧，而现在，人生充满了不堪的痕迹。
萧昱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他终于明白。
当时在山上的时候，为什么林染会和他说出那样的话。
她一直期待，有人能够真诚而热烈的喜欢她，给她依靠，而他没有。
“陈律。”
萧昱端靠着座椅后背，疲惫的闭上眼睛，“我是不是做错了？”
陈律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