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骂得上气不接下气时,二爷爷似乎觉得差不多得了,没有看向她,而是看着围观的一众村民,沉声说:“我这次出手,不是为了她牛家,而是为了整个村子,你牛家人多行不义,以后好自为之吧!”
村民们一个个像是明白的很,看向牛绢的目光变得与往日不同,她也牙关紧咬,一跺脚转身离开。
门前围着的村民并未因为牛绢离开而散去,相反他们中几个年长的村民走进屋里,低声和二爷爷说道起来,聊得正是当年牛大哥父亲的事。
那年头闹饥荒,比我小时候遇到的那次还要严重许多,洛阳城里只要是有粮的大户,要么自己开仓放粮,要么就等着挨不住饥饿的流民去抄家,有些实在熬不过去的穷苦人家,甚至选择易子而食。
那些年岁,没有一个人原因回想。
然而当时村里,唯独牛家没有饿死人,究其缘由,虽然大家伙不敢打包票,也没有确切证据,但推测就是牛大哥的父亲偷偷在水里潜着,拖过河的人下水。
不仅是在留仙河里,附近十里八乡的河流上架着的小桥都被捣毁,为了过河,要么用小船,要么就是抱一块浮木游过河去。
牛大哥的父亲,就是这么暗中害人性命,用人肉养活了一大家子的人。
他们话说到深处,我听到一个老人说,当年他们最怀疑的人其实是二爷爷,毕竟二爷爷的水性是周围出了名的,又神龙见首不见尾。
但随后的事情他们也都知道了,二爷爷在城里和几个兄弟组成捞尸队,专门给有钱人干活,能赚钱养家,还能去百里之外的城镇上买鱼买米,不需要搞这种行当。
待众人散去,我们草草吃了一些东西,妮儿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拉着我问今天去雾沟干了什么。
我简短地说了一边,略过柳姐出现的那个茬,她依然听得津津有味,捏着我的手臂说,下次一定带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