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点法事才行,要请鞍马寺的师傅过来了,真是的,总是这样弄得我们小区也不安宁。”
大家纷纷附和:“主任你要牵头,把这个事情办一下,要不然整个小区都要被恶鬼缠上就麻烦了,我家孩子还那么小。”
主任点点头:“大家别急,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先要等警察同志办案,大家不要造谣传谣啊,都回自己家去吧,一会儿孩子们都要放学了。”
正在这时候,徐老三的老母亲也来了,刚从老家的老人公寓过来,阿万婶一来,大家从物业主任身边散开,都围上去。“啊哟,不得了哟,那个徐老三就在后山滚下来的,我们老人公寓的老人正在山下下棋呢,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从山上滑下来,不得了哟!这个阿平啊,当时要是听我的,把女儿早点嫁掉,也不至于这样,太可怜了呢,你看那个海清走了也就两年,就一个个都出事了。”
“阿万婶,还有谁啊,为什么都出事了?”
“你们不知道吗。那个大女儿呢,工作被别人抢了,那个小女儿被人给。。。哎哟,我也不好说,那个朝霞带来的儿子,你们都知道吧,好端端地就残废了,你们都没听说吗?现在你们瞧呢,好端端从山上就滚下来了,哎哟,真是可怜呢!”
警察走进人群:“哪位是小区的物业主任,带我们去查一下监控。”
“还有今天谁值班,没有看到不寻常的人员出入吗?”因为警察的问话,刚刚热烈讨论的人群总算安静了下来。警察跟着保安往监控室走去,其他人又转过头去看着阿万婶等待她说着接下去的故事。
“林总,什么事情?”引弟拿起手机看到熟悉的号码就回应道。
“引引,你在哪里?你现在已经是公众人物了,不要到处抛头露面的,知道吗?要爱惜羽毛,今天导演说你的戏很差,比群演都要差,你这样下去导演说只能换掉,我也保不了你。”
“林总,我知道的,我会小心的,谢谢!”
小骨马上带着她就往停车场走去:“我们得赶紧回公司,那边晚上还要对戏的,走吧!”引弟回头看看急诊室的门口,爱弟走了,那么这里就只有这个后母在了。
“都是活该,报应!”引弟坐在车上,心里还是牵挂着父亲的安危,但嘴巴不饶人。想起海清临走时的那一幕,她的眼睛湿润了。
“莫名其妙!”她恨自己的眼角还有泪水,用手擦一下,眼睛往车窗外看去: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宽阔整洁的街道,想起那时候上初三的自己,为参加毕业晚会,拿着茅台去换一条白色的舞裙······眼泪再次滑落。小骨看看后视镜,安静地打开音乐播放器,让歌声覆盖住她的抽泣声。
监狱长办公室,钟引弟说到动情处泣不成声,泪水沿着她憔悴的面容,一些渗透到嘴里,一些泪滴顺势滑到她的监狱服上面:“其实,作为妈妈的女儿早就死了,而且已经死了三次,第一次是妈妈走的那个清晨,第二次是爸爸想把我嫁给拐脚李的那天,第三次就是我在大学的楼顶跳下去的瞬间。”
单面镜外面的民警们的眼睛也跟着湿润了,其中有人说道:“今天,要不就说到这里吧,看她情绪又要失控了。”话音刚落,就听到里面的钟引弟忽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石老师你是不是被我骗了,我刚刚的故事编的怎么样?你们是不是都特别喜欢听犯人讲故事,讲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被逼成今天这样的结局。哈哈哈,其实这个结果很简单,就是我无法选择自己如何活着,能不能给我一次选择如何死去的机会?能不能?就是我放火了,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呢?求求你,放过我吧,赶紧判死刑啊。”钟引弟举起被手铐铐住的双手,边说边往自己的头上砸去,幸好,石老师早有察觉,马上就扑过去抱住了她。
“今天就这样吧,带到禁闭室里,现在她有很严重的自虐倾向,手脚固定住吧!”石老师痛心地握紧那双手铐里的手,转身对办公室外面的民警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