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亦烟在你身边吗?”
聂铭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云亦烟正在剥花生。
她的头发挽在脑后,脸颊边有几缕碎发垂落下来,看上去安静而美好。
“她在剥花生,”聂铭如实说道,“你找她?”
“不不不”时乐颜连忙否认,“我不敢打扰她。”
“你只是打电话来,询问她的近况?”
时乐颜有些迟疑,吞吞吐吐的:“其实,我,额”
“傅太太,直说吧。”
“霍景尧生病了,”到了这个时候,时乐颜也只能直说了,“现在在住院。”
聂铭下意识的攥紧手机:“前几天,傅总过来的时候,也这么说了。”
“啊?什么?”时乐颜问,“霍景尧在村子的时候,就已经病了?回来之后才病情加重,高烧不退?”
“霍景尧来过这里?”
时乐颜连忙捂住嘴。
糟糕了,好像透露了不该说的消息
她这张嘴啊
傅君临早就知道霍景尧生病了,怎么不先让他在当地医院,好好的看看检查一下。
拖到回了京城,还在家耽误一天的时间,才去医院就诊。
真是延误病情。
“哎呀,这些不重要。”时乐颜赶紧打马虎眼,搪塞过去,“霍景尧现在病得还蛮严重的。”
“是么。”
聂铭总觉得有些奇怪。
但,他想了下,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傅君临说霍景尧病了,现在,时乐颜又来说霍景尧病了。
到底是什么病啊?
这夫妻俩,说的是一个病吗?
“嗯,他反反复复的发烧,高烧不退。”时乐颜说,“再烧下去,这脑子都要烧坏了。而且,还总是咳嗽,说什么有急性肺炎总之,这病,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感冒,但很磨人,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京城的医疗条件,应对这样的病,并不是什么难题。”
“身体上的病可以治,心理上的病,怎么治啊,没有药啊。”
聂铭不解:“心病?”
“对啊,霍景尧这几天,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他睡梦中,一直都在叫亦烟的名字。醒来后,他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半句话都不愿意说这样反反复复的,总得想个办法才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时乐颜叹了口气:“我也不好跟亦烟开这个口是霍景尧的错,才导致离婚的。现在要是说,让她回来看看霍景尧,解解他的心魔,这病也许就能快点好起来。”
“云亦烟不是药。”聂铭握着手机,严肃而正经的说道,“走到这一步,都是霍景尧咎由自取。”
“但,我们也没办法,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
“他病了,过得不好,睡梦中喊亦烟的名字,这又代表什么?”聂铭逻辑清楚的问道,“代表他错了,代表他的病痛因为云亦烟而起?代表他一旦过得不好,云亦烟随时都要为他待命?”
时乐颜不说话了。
霍景尧和云亦烟之间,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她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清清楚楚的看着这一过程的。
可是,不管是谁,看到霍景尧在病房里,一遍一遍如痴如念的,喊着云亦烟的名字,都没办法做到坐视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