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不要担心,我是郡主,谁敢说我坏话?”秦舒柔摇头,脸上是以往的懂事乖巧:“这些就当是我谢谢萧权这一年多来,护我秦府。”
“可你有没有想过,不还你清白,你这辈子都会毁于这个伪人的所做所为?”
“他与公主佳偶天成,一对璧人,难得有这么好的事情,”秦舒柔看着皇帝,淡淡一笑:“陛下,我们已经够苦了,就放过萧权吧。”
皇帝万万没想到,这个吃尽苦头的姑娘,竟然选择了吃更多的恶果。
但凡她让他这个皇帝舅舅出手,她的日子会好过很多,可是她没有。
“放过他吧,”秦舒柔冰凉的小手,紧紧地握住皇帝:“舅舅,我没关系的。我与萧权婚姻之事,不要再牵扯萧权了,他是萧家人,上了我秦家的门,吃尽苦头,他何其无辜如今他有点好日子过了,不能再连累他了。”
皇帝一怔,这五年来,秦舒柔是吃了多少苦头,竟从一个小姑娘长成了一个大人。
“我知道,”秦舒柔轻咳一声,冷宫的日子太难熬,她喉咙经常受伤,嗓子都有些哑:“萧权上门当姑爷,一定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舅舅,放他走吧,”秦舒柔接下来这句话,终于彻底打消了皇帝的念头:“若你非要将我和萧权牵扯在一起,我五年的苦,就白受了。”
“我受这五年的苦,如今回来,不是为了让你、让萧权、让爹爹更难受的,”秦舒柔的眸中有泪:“而是,让一切痛苦有个结束。”
皇帝心疼地红了眼睛:“对不起,舅舅没保护好你。”
“舅舅言重了,”秦舒柔微微仰起头,没让眼中的眼泪落下:“柔儿不在的日子,你和祖父、爹爹过得也很辛苦吧。”
皇帝没说话,这个少年帝王,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坚强之相。
在秦舒柔面前,他也不例外。
“舅舅,我想睡一会儿,你让爹爹先回府休息吧。”
秦舒柔轻轻地道,清醒过来后,她见了妺喜,见了皇帝,唯独没有见近在咫尺的父亲。
她怕自己会哭。
也怕自己忍不住出言责怪这个已经十分疲惫的父亲,责怪他为什么不早点来找自己。
她委屈,可她也无比心疼自己的父亲。
发生的这一切,秦舒柔需要缓缓。
等缓过来,她就不会哭了。
她也不会责怪谁了。
皇帝唯有退了出来,秦胜见女儿不肯见自己,内疚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五年,原来女儿消失了五年。
她埋怨自己这个当爹的,也是应该的。
“将军,回去休息吧。”皇帝安慰道。
“不,我等着孩子愿意见我为止。”秦胜摇头。
内室,被窝里。
秦舒柔蒙着头,躲在被窝里,咬着牙低声啜泣着。
哭自己被愚弄的人生。
哭自己被人毁掉的一切。
哭自己走掉的祖父。
哭自己那不知收敛而惹来杀身之祸的娘。一秒记住m .c f w x 。o r g
她的眼泪如同珍珠一般,落在被子上。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被锁在冷宫里,她难受。出了冷宫,更难受。
哭着哭着,秦舒柔满是泪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她终究要让愚弄她人生的人,付出代价!
这时,魏无忌手里的生剑疯狂地颤抖着。
“这这怎么回事?”魏无忌一怔,生剑一直老老实实,今天怎么反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