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兴奋起来,惊喜的问,你就叫袁福喜?
袁福喜感受到林月的惊喜,很懵逼,我叫袁福喜你很惊喜?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月告诉他,说我就是因为替你说话才被抓进来的。
袁福喜很诧异,你为我说话?你认识我吗?
林月就将今天她看见的,听见的以及人们议论的事都告诉了袁福喜。袁福喜这几天被关在牢里与世隔绝,但凡能发出声响的,除了老鼠就是偶尔来送饭的衙役,他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时辰,外面有什么情况,现在听着林月绘声绘色讲着他的几个儿子抓住简迪元,与简迪元对簿公堂,袁福喜就眼含热泪,嘴里不断喃喃的说着感谢的话。
他知道他的家人正在牢狱外搭救他,他坚信家人不会因为他坐牢而不管不顾,他的冤情也会在家人的努力下得到昭雪。现在听林月因为帮他发声,质问县令而坐牢,袁福喜对眼前这个模样俊俏的小官人也心生感激。
其实人的一生和亲情,爱情,友情是分不开的,无论是蓝天下的自由之身,还是身陷囹圄的人,每一个人都会对别人或来自别人的那份感情难以忘怀。牢房里很难有爱情,但有亲情和友情,林月以前在蓝天白云下获得过很多友情,但现在深陷牢狱,在失去自由的状态下,身陷囹圄的袁福喜善良和真诚的一面更加令她刻骨铭心,何况今天林月吃的是袁福喜用来吊命的半个馒头和几口水呢!现在一老一少成为患难与共的狱友,两人的心理不再有戒备。
林月对自己与袁福喜关在一间牢房里既感意外,又感惊喜,难道这不是命运的安排?她决定自己在陵城开煤矿的宏大计划就交给袁福喜去执行,袁福喜开煤窑有经验,又是个好人,值得拥有!
林月就对袁福喜讲了她在陵城准备开矿的决定。自己要组建一个采煤,洗煤,售煤为一体的煤炭集团,要将陵城现有的煤窑都收归煤炭集团经营管理,还要从陵城修一条通往京城的运煤专线,林月滔滔不绝的讲着,袁福喜一愣一愣的听着,林月说的话,袁福喜大部分没有听懂,这个小官人是个什么人呢?他说的话,很多词语我怎么听不懂呢?煤炭集团?洗煤?煤炭还用洗?要修一条运煤专线?天呀!袁福喜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袁福喜开了好几年煤窑,对挖煤销售煤炭之类的运作非常熟悉,虽然他对林月说的很多词语不懂,但煤炭却是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袁福喜就与林月在昏暗的牢房里认真讨论起来。
袁福喜开的煤窑就叫袁家煤窑,最先发现他家地里煤炭露头的,是给他家挖地窖的人,挖地窖挖出很多煤炭,这令袁福喜发现了商机,趁此就开了煤窑。
袁家煤窑采煤技术与其他煤窑一样,都是采用的掏槽,掏槽是什么?就是用锄头或镐头,在有炭的地方开一横槽,这条横槽可以使地底下的煤层产生裂隙,再用尖利的镐头之类的工具使劲敲,使劲凿,那些煤块就会崩落下来。
采煤往里,就必须做井巷支护,还要通风排水,袁家煤窑的通风排水也像其他煤窑那样,用的是木制风车和荆条编成的风筒,风筒周身涂黄泥,涂黄泥是防止风筒漏风,将风筒的一端延伸到地面,一端和风车连接,再用人力摇风车,向井下送风。
至于挖出的煤是怎么销售的,用人力马车牛车运出去即可。
袁福喜说,自己一直想办一个炼焦煤的厂,但苦于没有技术和足够的银子,现在也只是想想而已。
林月前世没有接触过采煤炼焦之类的事,对当前的煤窑情况也只是通过大脑里的资料了解,没想到,袁福喜对采煤开煤窑的事如此精通,他讲的事听得林月一愣一愣的,林月就将自己成立陵城煤炭集团的想法和盘托出,再一项项与袁福喜商议,两人越谈越投机,完全忘记了这是在陵城县衙的大牢里。
林月兴奋的说,我准备成立陵城煤炭集团,聘请你做集团总经理,你愿意吗?
袁福喜不知道什么是煤炭集团,也不知道煤炭集团的总经理是个什么东西?他只知道煤窑最大的利益人是老板,所以,袁福喜就懵逼着没来得及回话。
林月根本不等袁福喜回话,高兴的单方面宣布,就这么定了,你就是我陵城煤炭集团的总经理了!袁总经理!
林月这么一叫,袁福喜就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模糊的,模样俊俏的小官人,不知道任这个总经理是福是祸,只好咧嘴一笑。
笑过袁福喜就突然不作声了,林月很诧异,你怎么不说话了呢?袁福喜叹了一口气,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都被关在牢里,走不出这个牢门一切都是白搭。
林月这才醒悟过来,看看黑乎乎的牢房,她这才意识到,现在第一位的大事不是讨论怎么挖煤怎么成立陵城煤炭集团,而是怎么走出这间牢房。
林月现在才想起福临,要不是与袁福喜热烈讨论煤炭的事,她在牢房里分分钟就会抓狂,现在突然想起福临了,林月就恨得牙痒痒,不由得咬牙切齿的说,我被关在牢里这么久了,那个该死的福临怎么就不来搭救?等会儿见到他,非得将他撕碎了不可!
袁福喜一听,虽然不知道林月口里说的福临是什么人,不过,听起来好像会有人搭救她出牢门的样子,就关切的问,有人会来搭救你?
林月说,我被关在这里,我家里没人知道,但我不见了,他们一定会来找我的。
袁福喜并不为林月激动,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我家里的人一直都知道我被关在这里,也一直在想办法搭救,但我被关了这么多天,搭救有什么用?
说完,绝望的摇摇头,难呀!想出牢门,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