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结实的手臂,说,“沈时砚,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这么老实干嘛,你倒是爬起来亲我调戏我呀!”
自然,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完全人畜无害。
沈鹿溪的手上移,继续去续戳他的肩膀,看着他,一下又有些笑不出来了,深深叹息一声道,“你说你蠢不蠢,干嘛要搭上自己的命替我挡子弹?你要是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连碰都碰不到我了,难道你做了鬼还能来找我吗?”
说着,她又笑了下,“还是说,你天真的以为,你替我挡子弹死了,我就会感激你一辈子,一辈子惦记着你,不再喜欢别的男人,也不嫁人,就为你守身如玉。”
“沈时砚,我告诉你吧,你做梦!”她一声轻嗤,继续说,“你要是死了,我照样活的舒舒服服的,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该玩玩,该喜欢男人喜欢男人,该嫁人嫁人,我才不会记得你。”
病床上,昏迷的男人在沈鹿溪的嘀嘀咕咕中,似乎慢慢醒了过来,眼敛处密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不过,沈鹿溪并没有及时察觉到。
她没有再去戳他,而是伸手去,慢慢地握住了他的手。
以前不管什么时候,他的手都是热烘烘的,总让人觉得很舒服。
可这会儿,他的手好凉,比她的手还凉。
沈鹿溪两只手都去握住他的手,然后俯身过去,对着他的手哈了几口热气,又轻轻的搓着他的手,问,“沈时砚,你就真的那么爱我吗?爱到毫不犹豫的可以将自己的命送出去?”
她在问,可病床上的男人却给不了她回答。
但不重要。
她又说,“既然你这么爱我,那我就如你所愿,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张苍白却丝毫都不影响他的颜值的脸,“你听到没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赶紧好起来,重新追求我,努力把我变成你老婆。”
“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是错过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我就是别人老婆了,到时候你就算是再替我挡一次子弹,我也绝对不会再回头。”
也就在沈鹿溪话音落下的时候,沈时砚另外一只手的食指跟中指都动了动。
他想醒来,好想好想醒来,告诉沈鹿溪,这一次,他一定会牢牢抓住她,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再松手。
他更想更想现在就将沈鹿溪搂在怀里,狠狠地亲吻狠狠地索求,让她切身体会,清楚,过去超过一年半的时间里,他到底有多么的想她,想要她。
可是,不管他现在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眼睛醒不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