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清看着他,眼里一下就涌起泪水来,忽然就像个脆弱又委屈的孩子。
人老了,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可不就跟个脆弱的孩子一样么。
只是,跟可爱天真的孩子比起来,沈怀清是真的引不起沈时砚任何的同情跟怜悯之心。
沈鹿溪见沈怀清泪眼巴巴的望着沈时砚,那么无助的朝他伸手,他却无动于衷,有些于心不忍,走过去主动握住了沈怀清的手,温和道,“爸,你放心,你会好起来的,这段时间我和时砚就待在晋洲,每天都会来看你的。”
沈怀清看着她,两行老泪瞬间就汹涌而出。
他真的想不到,临到最后,能对他说一句贴心话的人,会是沈鹿溪这个他曾经最看不上的儿媳妇。
像是被安抚的孩子,他重重点头,眼底的惶恐不安也渐渐散去,却一首握着沈鹿溪的手没有松开。
沈鹿溪也没有强行将自己的手抽走,就坐在病床边,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陪他说了一会儿话。
沈怀清己经醒了一阵子了,这会儿看到唯一可以依赖的儿子儿媳妇,儿子儿媳妇也明确表示不会不管自己,他的心安定下来,没多久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他睡着了,沈鹿溪才抽走了自己的手,然后去帮他拢了拢被角。
沈时砚从外面接了个电话回来,见沈怀清己经睡着了,过去揽住沈鹿溪的肩膀说,“走吧,我们回去了。”
沈鹿溪抬头看他,“不多待一会儿吗?”
沈时砚看睡着的沈怀清一眼,表情寡淡,“他都睡了,谁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沈鹿溪,“......”
“如果我是他,有你这么好的儿媳妇,死也该瞑目了。”
沈鹿溪,“......”
他这话,怎么感觉是在诅咒自己的亲爹。
不过他说的对,也不知道沈怀清什么时候能再醒来,确实是没有继续守下去的必要。
走的时候,沈鹿溪的视线又下意识的在花园里搜索。
沈时砚知道她在找什么,一边搂着她上车一边道,“陆瑾舟己经给苏秧转院了。”
“转去哪了?”
“瑞松疗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