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风虽然累,但耳朵听着呢。
汽笛一声后,天涯此时孤旅。
错。
是茶壶此时要被端起。
沈长风又转身,弓起腰部,然后“噗噗噗”地爬着往外屋而去,到了茶壶跟前,用布包着茶壶把手,提下来。
接着他端着茶壶,拿着茶杯又放下,转而拿起碗,比较大嘛!
沈长风支撑着身体提着茶壶和碗走进去,到了冷月惜跟前,道一句:“仙子,茶水来了,您服用药物吧!”
冷月惜慢慢睁开眼睛,然后瞅瞅旁边的大碗,瞬间闭上眼睛,表示不满意。
“大碗凉的快!”
“不要!”
“又没有其他人?”
“你是外人!”
“你还是赶紧喝茶服药,然后休息吧,我还得赶回凤璇镇呢,我帮你倒茶,你服药,就休息三天吧!恕在下不能照顾仙子。”
“你、要去哪?”冷月惜睁开眼睛。
“当然是去叶、柳二位大哥家中,不过嘛,也有可能最近几天不出现了,可能,那个步天道搞什么剑鞘,什么万古山庄入口的时候,再回来看看。”沈长风回答。
冷月惜想了想,道:“不可以,我休息三天,需要人照顾,你在这住着吧!还有,我不能做饭,不能打猎,你……你要给我口饭吃。”
沈长风见冷月惜脸色一阵子窘迫,暗想:打猎吃饭?比自己还牛。
沈长风给冷月惜倒上茶水,等待茶水凉一下,便低头一句:“仙子,你家人呢?或者你师父呢?你一个人在这里居住干嘛?”
冷月惜扭头道:“关你何事。”
沈长风礼貌一句:“不好意思,恕长风多嘴。”
“酸里酸气,迂腐透顶。”
沈长风瞅瞅冷月惜,顿时放松下身体,不再和她说话。
……
冷月惜等了一会儿,转过脸庞,看着沈长风道:“你怎么不继续说话了?”
“没话说。”
“那我要你说!”
“这不说了。”
“你说什么了?”
“正在说。”
冷月惜看着沈长风云淡风轻地回答着自己,感觉被堵了一顿子憋,道:“读书人不是喜欢吟诗作赋吗?念一句!”
“赌书消得泼茶香。”沈长风随口一句,眼睛注视着热气消散。
“没了?我记得诗词都是讲究平仄,成对的。”
“当时只道是寻常。”
沈长风见热气飘散,然后赶紧笑道:“仙子,茶水可以了,快点喝吧!来,我扶着你坐起来,还有丹药,在这呢!”
沈长风赶紧扶起冷月惜,然后将丹药放在她嘴边,冷月惜自己伸手拿住,放进嘴巴里,一副憋憋的表情看着沈长风,因为她被沈长风搞得词穷。
想:本仙子读书不行,词汇量伤不起啊!恁这么能!干嘛不去当讼师?不,他应该是讼棍呢!
但冷月惜还是吞下丹药。
沈长风端起茶水,冷月惜又不得不饮‘大碗茶’。
“我记得小的时候,常在那儿玩耍,高高的前门,仿佛挨着我的家,一蓬衰草,几声蛐蛐儿叫,伴随我度过了那灰色的年华、、、”沈长风没有调儿篡改着一首大碗茶的歌曲。
冷月惜吞下丹药后,气道:“你真是土包子,俗人!这种民歌哪里的?不会又是汉岛的吧?你该不会是汉岛的人?”
沈长风笑一句:“仙子,赏清风,赏晚月,何不多一眼赏这一碗茶呢?不瞒仙子,在下生在一个叫孤儿院的大院子,每到夏天,和其他孤儿们就会喝一口大碗茶。但可没有仙子这么好的茶叶,既然仙子服用药物,在下告辞了。刚才的民谣确为在下家乡民歌。”
沈长风慢慢放下冷月惜,起身告辞。
冷月惜气道:“你……你走了,我明天怎么办?既然你人好,就该留在赏花庄,替我打听下凤璇镇即将发生的事。还有,不许在我面前唱民歌,本仙子的脱尘气质,都快被你拖进泥浆子里了。倒是那句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蛮有情调的。该不会不是你作的吧?”
沈长风转身一句:“确实不是。”
“原来是个文抄公!”
“说对了!”
“你没一点羞耻之心?”
“额?应该算没有。”
冷月惜无奈看一眼沈长风,紧接着蒙上被褥,“嗯”一声,拼命地催眠自己睡着。
不要再理沈长风。
沈长风离开里屋,走到外屋,叹一口气,暗想:这样子还不让你对自己厌恶?谁会傻到讨一个会对自己不利女子的欢心。
根据《沈氏表演法》记载,越假聪明的人越容易对不要脸的人没办法。越假高雅的人越受不了低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