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正抬脚走呢,看着晓雨:“就从原路走回去,我是不记得路,但我可看见了。你是一路上记着路来的。还有,别叫我王妃,叫皇子妃。”晓雨低头,她的确是记着路的,可是,若王……皇子妃不等爷自己就走,那就更不讨喜了,原就没有洞房……是会遭人闲话的。
晓雨走在前,慢吞吞的,皇子妃要她走,她是非走不可的。大不了走慢点儿,等等爷。这才迈出两步,那边司马师苍就赶上来了。城南都没正眼瞧他,自己走自己的,专心认路。“娘子?”听见身侧的司马师苍喊她,城南往边上移了两步:“你离我远点儿,小心天花。”司马身侧紧挨了上去,道:“为夫这儿还有第二个办法,娘子要不要听?”
城南轻顿了脚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该不会是你把我禁在王府,对外宣称我染了鼠疫吧。”“……娘子怎么知道?”城南停下步子,给了司马师苍一个大瞪眼,才快步直走开去,又被耍了,天花,鼠疫……
走了十几步,见没人跟上来,脸晓风晓雨也没跟上,将步子放缓了,就听见身后有一个夸张欠扁又忍着笑的声音:“娘子,你走错了,是这边。”城南跺了下脚,转过了身,回到原地,冲着晓雨道:“快带路啊。”
晓雨撅着嘴,方才自己提醒过皇子妃的,是她自己在莫名其妙的气头上,没听见。城南对着司马师苍哼了一声,才跟着晓雨上前了去。司马师苍笑笑,跟了上去。
回到席上,才坐下,就见座位旁边站着一个宫女,手上托着红托盘。
见城南来了,那宫女就将托盘放于桌上:“给五皇子妃请安。五皇子妃,这是您的药汤。”城南眼皮跳跳,不是吧,参加宴会都少不了那碗补汤……“这是谁让你端来的?”“皇后娘娘。”城南任命的端起那补汤,喝就喝呗,都习惯了。可是,那汤刚送到眼前,要送到嘴边之时,城南的眼神就变了,脸色也难看起来。
这汤的颜色不对,与往常不一样,是有一点泛黄,还微微有些暗。而且闻着这味道……城南轻轻地啜了一小口,这个味道……蓇蓉?没想到,她才新婚第一天,就有人忍不住下手了。蓇蓉,是绝子花,误食之后终生难孕,好狠的心。
城南低着头,平了脸色,假意抿了一口,便轻放在了托盘上,道:“有些烫了,凉凉再喝。”
晓雨以为她是厌喝这汤,上前道:“皇子妃,这汤得趁着热喝……”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晓风连连拉她:“无妨,凉了再热便是,御膳房近着呢。”瞧着皇子妃脸色,可不像是不想喝而耍赖的神色,倒像是这汤有什么问题。
城南赞许地看了晓风一眼,晓雨心思活泛,人也机灵,就是这观颜察色和稳重这上面就逊色晓风一成,往后就得好好□□□□了。
司马师苍也看出了不寻常,问:“怎么了?”这补药是他交代母后的,而显然,现在抬上来的这个有问题。城南摇了摇头,看着周围之人的脸色,没见异常,回司马师苍道:“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烫嘴。”口上这么说,手却是在桌下在司马师苍腿上写字。
司马师苍仔细地想,这字形,绝子花?绝子花!这三个字一出来,司马师苍的脸有着瞬间的阴沉,眼神犀利了起来,还带着少见的戾气。
城南从没见过司马师苍这种神色,瞬间就骇住了,眼睛都没敢眨。
司马师苍神色静了下来,见城南看着他一动不动,忙问:“怎么了,还有别的东西?”城南回了神,见了他眼中的担心,摇头:“没什么了,我只是,只是在想东西。”她才不会告诉他她是被他吓住了,否则还不得被他耻笑啊?
司马师苍皱了眉,语气有些冷:“知道烫嘴你还喝!”城南神色委屈,低声嘟哝:“就是怕你儿子没着落。”司马师苍脸色有些黑:“你说什么?”
城南知道他不高兴了,也知道他是大爷,,忙换了个脸色,冲着司马师苍就来了一个明媚如花的巧笑嫣然:“妾身是说,多谢五皇子关心,妾身没有被烫着,不碍事儿的。”你儿子还是有着落的。
司马师苍见她如此也是哭笑不得,转头对着晓风道:“把你们皇子妃的补汤热一热,热不了就重新熬一碗来。”晓风端了汤药下去,五皇子的意思是,让她吧这碗倒了,重熬一碗?
城南百无聊赖,盯着桌上的糕点瞧。
司马师苍从桌上拿起一块糕点,递给城南:“饿了就吃,别忍着。”
城南笑着接过,咬了一口。
“为什么让丫鬟改口叫你皇子妃?”城南听了反问了:“那你为什么让人叫你五皇子?”城南都观察了,她相公的封号只是个名号而已,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在宫里,逢人都是叫他五皇子的多。而且,他刚才不是都给晓风说的“你们皇子妃”么?可见他还是同意改口这个做法的。
“奴婢见过五皇子妃,五皇子妃万福。”
城南疑惑,看着眼前的丫鬟道:“免礼,你是?”那宫女有福了一下身,道:“奴婢雪碧,太子妃的贴身婢女。太子妃有请五皇子妃到东宫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