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看向王妃,抿着唇点了头。王妃果然还是最护短的,在她眼中这仇还不算是报了,还得再做些什么来。
城南睁大了眼睛往人群里瞧,眼睛定在了夜城北身上,使劲儿眨了眨。
王妃看懂了,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回答她:“没事儿的,你大姐姐注意着的,胎很稳,还有你二嫂嫂,母妃把她留在家里了。”
夜城北见此眼眶红了,二妹妹自己都这样了,难为还能记挂着她,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
城南点点头,扬起一抹笑。还好没事,不然这一辈子怕是多的一口饭都不好意思咽下去了。看夜城北还红了眼眶,城南忙对着她笑,孕妇哪里能老是哭呢,对身体不好的。
夜城北勉强着,也回了一个笑给她瞧。
城南又点了头,之后就窝在司马师苍怀里不再抬起头,微合上了眼眸。
见城南一副劳累着不想再说话的样子,司马师苍抱稳了,将人抱出天下无病,放进早就准备好的一抬软轿,帮她理了理刘海碎发,整了整抱着的时候衣裳上压出的褶子:“娘子,我们要回家了。”
王妃她们也凑到轿前,嘱咐:“南南好好养着,母妃过不久就去瞧你。”
城南依旧只是笑笑点点头,病态苍白的肤色,配着这表情,显得虚弱极了。
从头到尾一直看戏的,没出过声的夜城寒和夜城昭面面相觑,如果他们是不知道这当中关节的,还真看不出来这是演戏,这演技高啊,就差点赶上司马师苍了,他们原本天真无邪一根筋从头通到脚的二妹妹呢,就这样被司马师苍这个大染缸给染黑了。
司马师苍要是知道这哥两的想法,一定大呼冤枉,这哪里是他教的,他娘子那深深的套路是他自己都领教不完的。
回到镇远王府,还没一会儿,国公府大夫人带着郑文诗过来了。
她现在口不能言身体孱弱的惨状的消息,倒是传得很快。郑文诗这丫头来了就扑倒她身上一阵的哭,哭得城南头疼,偏还不能开口叫她闭嘴,不仅如此,还得一下一下给她抚着背,给她气抚平了。
大夫人也是抹眼泪,二房纵容这二姑娘下毒害城南,此中也是有着大房的原因的,虽说他们老爷安慰过她,说有皇室夺嫡的关系,但说不定就是因为城南来帮扶他们大房,才会遭二房毒手的。
药灵瞧着城南表达不出来的一脸痛苦,忙笑开了安慰:“大夫人,三姑娘,你们别伤心了,你们瞧我们家夫人这不是还活着吗。”
这话不提到好,一提身上的小丫头哭得更开了。城南给了药灵一个大瞪眼,有这样安慰人的?郑文诗大声哭诉:“二表嫂,你真是太委屈了,他们实在是过分得很!明明你是死里逃生,他们非说是郑文瑶手下留情了。老夫人不讲道理,非要,非要娘亲带着我来给她求情,我呸,求什么情,我才不会!明明就是他们做错了!”越哭越大声。
城南本来听着她哭挺无奈的,可是越听到后面越是忍不住想冷笑,求情,脸在哪?要是她当天带着的不是药灵,而是晓风晓雨当中的一个,那这会子怕是尸骨都凉了!她没死成,还得感谢是郑文瑶手下留情了不成?
药灵的脸也冷了下来,国公府真是好不要脸!堂堂国公府大门大户的,良心都被狗啃了不成?夫人这才刚刚从天下无病出来呢。再说了,要来求情也是二夫人二老爷来啊,打发大夫人和二姑娘来又是个什么道理,不是欺负人吗?看来是教训还不够,得跟将军告这一状才是。
大夫人用手帕抹了抹眼泪,坚定地说:“文诗说得对。本来城南你就为我们大房做了那么多,我们没那本事帮你报这个仇也就罢了,怎么还会拖你后腿?于心有愧呐。”
城南听了脸色缓和了很多,不能说话,不知道怎么表达,想想就拍了拍郑文诗的背,握住她的手,把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戴到了她手上。
药灵也配合着说道:“我们夫人是把大老爷大夫人当成一家人的,一家人哪来那么多的愧不愧疚?只要今后三姑娘常来陪陪我们夫人,夫人就高兴了。”
城南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郑文诗抹了一把眼泪,擦干,一抽一抽带着可怜巴巴地说:“二表嫂,我一定会经常来看你的。”
城南嘴角抽抽,那很好,只是能别这种哭唧唧的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