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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动中,陈木匠突然感到几根柔软细长的东西像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身体,他正要挣扎时却闻到那种熟悉的有点苦涩的香味,是田姑娘。不知道田姑娘是如何做到的,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居然能准确抓住陈木匠,而且最关键的是她竟然还将陈木匠从人堆中拽了出来,两只小手牢牢将他拉住,两人在盘旋下降的通道内……呃,应该说是滑梯了,两人缓缓向下移动。
整整半个多小时,两人都没有说话,以陈木匠有些大男子主义的脾气,这么久被一个女人抱着,就算是在黑暗中谁都看不到谁他也是绝不会忍的,本来么,是男人就应该是主动抱着姑娘才对,但这次他居然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田姑娘抱着他,感受着田姑娘柔软的娇躯上散发着带着体温的香味,也许是机会难得,也许是隐隐然有所预感……
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在通道内还有点回音的效果:“你们没事吧?这里很安全,放心下来吧,落地时小心一点哈!”是斯钦巴日,看样子已经到了通道的尽头。
通道内越来越亮,陈木匠正要跟田姑娘说他先下去,免得抱在一起被人看到不雅,冷不防身后的田姑娘猛地发力,将陈木匠重重地推了出去,他根本就没有准备,顿时又变作滚地葫芦,叽里咕噜地从通道口射了出来,正好砸中在下面准备接应的斯钦巴日……
幸亏是沙石地面,比海滩稍微硬了一点,但还不至于摔一下就受伤。
所有人都在这里,东倒西歪躺了一地,除了有人有点皮外擦伤,并没有大碍,大都是累得起不来了。表面上看一路滚下来完全是万有引力在起作用,其实沿路上因为担心被墙壁或是队友撞到,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最要命的是没有人知道下面究竟是什么地方,如果是个臭水坑都还好说,如果是个布满锋利物体的陷阱该怎么办?这种精神压力之大不是身处其中真的难以想象,而且还要不停地调整身体姿态并作出防护姿势,真的是身心俱疲。
陈木匠也不管被他身体压得瓷实,哀嚎不已的斯钦巴日,一跃而起来,来到通道口,田姑娘好像正等着他一样,被他抱了出,站到地面就不再抬头,靠墙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出来的这个通道口比刚才进来时的石门小了不少,只有一个人出入那么大,而且开在墙壁距离地面两米高的地方,可以看到通道内盘旋的地面其坡度近乎七十度,滑不留手,没有合适的工具根本无法原路返回。田姑娘再有本事连她自己都上不去何况还要带人。
地面上是厚厚的小石子,米粒大小,比沙子大了不少,本来毫不起眼并没有引起陈木匠的注意,但是这里有一种特殊的臭味,越是距离地面近,那味道就越浓。不像是蛋白质腐化时散发的那种气味,倒有些类似醋味的刺鼻感,这种味道让陈木匠不由抓起几颗小石子查看。
每颗石子的样子都不相同,凑近观察可以看到石头上有细小的孔洞,形状千奇百怪没有规则,就像是公园里的太湖石,因为是黑色的也许说更像是缩小版的火山岩更合适。那种味道就是从这些石头上散发出来的,如果不是附近没有动物的爪印,陈木匠真要以为这里是某种动物专门排泄的地方。
斯钦巴日用脚尖挑起几颗石子将它们踢向二十多米之外的水中,可能是小石子太轻了,它们落在乳白色的水面上停了一下才缓缓沉了下去。斯钦巴日向着陈木匠撇撇嘴道:“嗯!看样子这些水不像是幻觉。”
陈木匠奇怪地问道:“幻觉?你什么意思?刚才碰到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