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双无辜眸子,责备的话语竟一句说不出来,俊美柔和的五官,带着一股‘可怜兮兮’的表情。
说真的,这个男人的长相,她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世界上好看的人她见的太多,还真没见过这样‘美’的!
虽然用‘美’来形容一个男人,不像是夸赞的意思,但事实却是如此。
不过,牧亦荀虽美,行为举止却没有一丝女子之气,估计只是那张偏柔美的脸太过招摇了吧!
初玖无奈轻叹,只得推开他,自暴自弃“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
她可不想,刚从赫冥那里逃脱,结果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还真是憋屈的慌!
伤口血虽止住了,但还隐隐传来痛意,看来真是大意了,原本回昭云殿,只是想拿回苗疆的几本秘书。
没想到姬彦昊会突然出现,也不知那些暗卫,是一早就潜伏在昭云殿周围,还是随后赶到的?
如果是前者的话,会不会已看到她的容貌?
不管怎样,今晚过后,那里想必会增添人手,恐怕短时间内是去不成了。
至于身份是否暴露?只能静观其变,要真被认出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值得庆幸的是,她没有事先去神庙,否则的话,盗犬万年金龟’恐怕会难上加难。
“喂,在画什么?怎么不说话?”看着坐在一旁,用毛笔蘸地上水,涂涂画画的男子,有些精疲力尽的靠在一旁柱子上,伸脚踢了踢对方。
“算天象!”牧亦荀言简意赅,好像对于她捣乱很是无奈,语气哀怨。
初玖看了看那些复杂、却又熟悉的图像,心里一阵揪紧。
以前总喜欢捉弄流尘,只要惹不高兴,她就会在这些图案上乱画。
流尘从来都不会生气,只是无奈而懂事的看着她道“阿姐,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
“对!流纤,你可不能跟彦衡学!”姬彦柏依旧落井下石,只要她恶作剧的时候,对方就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此时倒好,一石二鸟,将她和姬彦衡都诽谤了!
而那时的姬彦昊,嘴角带着纵容的弧度,看着他们几人打打闹闹,如今想来,这一切遥远的好像都未曾发生一般。
“你看的懂?”牧亦荀见她盯着图案出神,带着一丝不解。
突如其来的疑问,让她回过神来,自嘲般勾起唇角,语气淡漠“我怎么可能看得懂!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还会这些?”
牧亦荀困惑的看着她,也没接话,好像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一般。
倒是她被看的有些心虚“你说这所谓的天象知命,是否可信?”
以前,对姬彦昊安排给流尘的工作嗤之以鼻,总觉得这些东西都是拿来蛊惑人心的。
什么星象宿命预测,她只当故事听听,从不会当真。
借尸还魂这样的事情,也是天方夜谭,只当是民间流传的怪诞罢了,可真当亲生体会,才不得不承认,对这些东西有了新的认知。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牧亦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认真和严肃,不似先前那般莽撞。
“我只是忽然想到,世人大多相信宿命,可何为宿命?宿命可否违背?”初玖淡淡勾起唇角,没有丝毫避闪的看向男子,语气轻慢。
如果一切是宿命,那么她这次回来,就是要让那些人偿命的!
就算那个男人是天子如何?就算他的生死关系天下太平又如何?
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曾经的昭云郡主倒是大义,为了朝廷和江湖之好,自愿委身秋阁山庄,试图结两方今世秦晋。
可结果怎样?
还不是落得个尸骨无存!
今世的喻初玖,不要大义,不顾旧恩,誓死也要和这宿命斗上一斗,她要的只是血债血偿罢了!
那些曾经踏着她族人尸体血肉的恶魔,总有一天,要让他们偿还这灭族之痛。
那曾经成就她,后来又不惜毁了她的人,也要让他尝尝被抛弃和夺走一切的不甘和怨恨。
如今的她已经了无牵挂!
可……
原来一身轻松时,心里却是如此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