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有没有想过,葛家生的父亲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去了县城发展,葛家生是在县城里长大的,即便是小时候会时常会梨县村,那也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清楚‘纸人张’和葛家的真正关系。”
被舒俊教训的几个人闷声不说话,梁依依嘟嘟嘴表示对舒俊的这种说法不太赞同,嘟囔着道:“你不能把在战场上的情况和这里做比较。谁都知道,能够上战场的战友那都是经过了长期的磨合的,是能够将自己的后背放心地交给对方的人。
可是咱们这个队伍里,大家都是拼凑在一起的临时人员,谁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背后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如果贸贸然去问葛家生这些问题的话,搞不好对方还以为我们是在质问他,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承受能力的。况且你自己昨天不也说了吗,那个老葛有问题。”
梁依依一席话将舒俊呛在原地出不了声,舒俊皱着眉思索着梁依依话中的意思,他的确是没有想过被问的葛家生是否具备被询问的承受能力,在舒俊的世界里,他从前在部队的时候,有什么事情都是当面问、当面说的,即使有的时候打上一架,可都不会背地里胡乱猜测。
叹了口气,舒俊摇摇头开口道:“唉!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了,不过我始终认为这样背地里猜测会影响彼此之间的信任和团结,要不回去之后先找‘老将头’商量看看吧!
至于那个老葛,的确是有一些问题,但他绝对不是拿着纸人飞奔的那个凶手,从他的体型、骨骼以及肌肉的萎缩程度来看,都是无法做出那么又爆发力运动的人。
但即便他不是凶手,也很有可能与这两起凶案有关,再不济,他肯定也知晓从前葛家与‘
纸人张’之间的种种关系。”
听见舒俊的话,小胡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金雅妮也没多说什么,唯独只有梁依依反应很大,不可思议地站在原地看着舒俊。
听见舒俊服软的话,梁依依就像是听见了天方夜谭一样,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认识了舒俊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对方那么柔软地表态,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话才服软的,这样的结果让梁依依有些恍惚。
从杨宝贵家出来后,舒俊几人经过短暂的商讨便决定分道扬镳,兵分两路进行查访。
小胡和金雅妮要去找见过‘纸人张’尸体的村长询问情况,也顺道去那儿和‘老将头’他们汇合,反正最初的时候‘老将头’也说他们在问完陈茉莉的家人之后也会往村长那儿去。
而舒俊和梁依依则是继续在纸人传说的这条路上向前,挨家挨户地询问那些曾经见过飞奔的纸人的农户,根据葛家生给出的描述,大多数声称见过纸人的人,都是那些家中养有甲鱼的人。他们因为晚上都会外出,是以才有了那样的荣幸。
依着这个由头,两人仍旧是以梁依依作为先锋队员,舒俊作为后盾支持,一路朝着苇塘的方向走去。
其实不用舒俊他们刻意去寻找,只要是碰见梨县村里有人的地方,大都会出现飞奔的纸人杀人这些说法,而且众说纷纭、玄之又玄。
虽然村民们对大晚上出现的纸人讳莫如深,见过的人无一不是腿肚子打颤怕得要命,但是当下的时间段一过,这个玄乎的话题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必嚼,尤其是现在这个事情还引起了省里的关注,派来了舒俊和‘老将头’这样的一群人,时不时地在村子里晃荡。
当舒俊和梁依依十分‘好运’地在苇塘附近遇到这样的一群人时,那些人恰好正在侃侃而谈,话题好巧不巧地就说到了纸人和省里来的特遣队。
梁依依自来熟地带着舒俊很愉快地就挤到了人群的中央,还表示对村民们给他们封的特遣队的称号很是喜欢,觉得很有意思。
原本那些聚集在塘边凉棚里的村民在见到舒俊和梁依依两人的到来后还有些顾忌,突兀地就停了他们方才正在聊的话题,可是没想到梁依依和舒俊二人居然是自来熟。不仅如此,而且还毫不介意村民们给他们取的外号,对纸人的事情和十分感兴趣。
梁依依怕村民们见着他们来了就不说纸人的事了,所以还主动开口说起了杨大嫂早上跟她聊的纸人的事情,神情诡异又八卦,很快就打消了这群人的戒心,复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人就是这样,本来都已经是嚼得稀巴烂了的东西,可是但凡是身边有其他人不知道这件事,那么他都能把嚼烂的东西又囫囵个地重新翻出来,绘声绘色地再说一遍。
舒俊和梁依依如今所处的环境,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