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生一愣,下意识地就把头转向了‘老将头’的方向。‘老将头’也不躲闪,直言道:“葛老哥,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凶手在行凶了之后都会在受害者的身上留下一个硕大的黑手印,不仅是已经死亡的杨宝贵和陈茉莉身上有,就连前两天遇袭的杨宝发身上,也有一个。
我们调查了村子里所有的人,之前给‘纸人张’举办的法事聚会其实就是最后的一次审核。我们发现,村子里手脚比较大的人里面,就有你!当然,也不止你一个,只是你的比较突出而已。
加之这两天村子里其他人的一些对于当年往事的描述,我们也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所以才让葛家生紧急回来一趟的。”
闻言,老葛将自己的双手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儿,不屑开口笑道:“哼!我道是什么大不了的证据呢,原来居然是因为一双手!一双手比较大有什么奇特的,要知道我们村子里有好些养甲鱼多年的人手都会比较大,这有什么好稀奇的,真是少见多怪!”
小分队的人面面相觑,小胡赶紧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子
,翻开之后仔细地核对了一下,而后悄悄地冲着‘老将头’和舒俊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老葛说的没有错,他们之前忽略了,那些手脚比寻常人大上一些的,家中都是养有甲鱼的人。
‘老将头’不死心,追问老葛:“这么说,长期养甲鱼的人,手都会比别人大咯?这是什么原因呢?”
老葛翻翻白眼,把脸侧向一边,冷冷回应:“要是你也下塘去摸甲鱼摸个几年,你的手也会变大的!”
‘老将头’一愣,虽然不清楚老葛所讲的是否为事实,但是对方却实实在在地给出了一个答案。难道老葛的意思是,常年累月捉那些个头大又滑不溜秋的甲鱼,是能将手给练大的?
的确,常年从事一项特定劳动技能的人,身体的某些部位确实会根据其从事的劳动而产生相应的变化,这是有科学依据的。‘老将头’也并未打算在这上面深究原因,毕竟,他们所要追寻的,是结果。
“那老葛你能给我们讲讲当年的事吗?也好让我们弄清楚,避免在今后的调查工作当中再受不必要的干扰,尤其是葛家生同志。”
‘老将头’坚持不懈地向老葛提出要求,还以葛家生为情感要素导线,如果老葛再不接招,恐怕连‘老将头’都要黔驴技穷了。
其实不怪得‘老将头’和小分队的人会如此坚持,毕竟他们查来查去,结果都是肯定凶手乃梨县村里的人,而梨县村所有的人全部都经过了详细的排查,为此还特地搞了场法事聚会。
通过这些排查,有嫌疑的,就只有老葛一个!加之从村长和那些老人那儿听来的各种葛家和‘纸人张’之间的旧事,老葛就已经成为了小分队的最后一条线了。
其实从杨宝发身上找到的那枚黑手印上面有着清晰的指纹和掌纹,小分队的人完全可以通过指纹对比来搞清楚凶手到底是不是老葛,只是这样一来,或许他们就在没有机会从老葛那里弄清楚当年那些旧事了。直觉告诉‘老将头’,当年的那些往事当中,或许就隐藏着他们这次破案的关键。
还有更深的一层意思,如果通过指纹比对,发现老葛并非凶手,那么也就意味着小分队的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彻底的!
老葛沉吟着,看其表情很是纠结,不知道是在为怎样叙述当年的那些旧事而做心理斗争,还是为了是否应该告诉小分队的人那些旧事而做心理斗争。
过了好一会儿,老葛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慢悠悠地开口问道:“你们从那些人那儿都听到了些什么?他们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闻言后‘老将头’神情一聚,立马和舒俊交换了一个眼神,察觉到了老葛的不妥之处。
通常情况之下,如果是当事人直接正面阐述一件事情的话,那么应该会直接按照平铺直叙的方式进行叙述,故事由头至尾应该是比较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