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蠢货,井底之蛙,坐井观天,根本不知道王泰的手段。
“本官自咸阳起,一路走来,纵横天下,手下的人命,少说也有十余万之众,什么事情没有经过?本官又岂会怕你一个小小的地方之乱!”
王泰冷笑一声,目光所及,军士匆匆上来。
“殿下,府衙外有大量的暴徒集结,说要放了梁知县和宋度等人,不然就会冲进府衙!”
“冲进府衙?”
王泰又是冷冷一笑,目光在梁师古和宋度等人身上转了一圈,看向了杨震。
“殿下放心,小人知道怎么做!”
王泰点了点头,杨震看了一眼梁师古等人,冷哼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陈子龙额头的汗水,又一次流了下来,满脸都是。
保定府衙门前,人头攒动,里三层,外三层,把知府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衙门大门口,两个荷枪实弹的卫士不为所动,肃然木立,目不斜视。
“交出梁大人!交出宋大人!”
“放了邓通!放了高复!”
衙役们、胥吏们、家丁们、百姓们群情激奋,声嘶力竭。他们大多数人持枪执刀,气势汹汹。
土石雨点般扔了过来,门口的两个卫士鼻青脸肿,一身狼藉,依然纹丝不动。
“放了梁大人!”
“赶紧放人!”
喊叫声惊天动地,衙门前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人潮汹涌,使得抗疫的人们距离衙门大门越来越近。
“哔哔!”
尖利的哨声响起,衙门门口值守的两个军士返身进了衙门大院,大门紧紧关上。
军士退缩,暴徒们气势更盛,他们纷纷上前,敲砸着巡抚衙门大门,看样子就要破门而入。
“翻墙进去,打开大门!”
暴徒中的激进之徒离开了大门,他们纷纷翻过高墙,进入院内,打开了大门,无数亢奋的人们涌了进来。
衙门大堂前,密密麻麻,站了数百军士,他们寒衣铁甲,手中的火铳平肩举起,铳口黑压压一片,对准了前方。
“冲进去!”
“快让开!”
暴徒们亢奋不已,疯狂向前。
“瞄准,准备!”
杨震扬起了右手,脸色阴沉。
军士神圣,不可侵犯。对抗官府,杀害官员,死不足惜。
“冲进去,他们不敢的!”
“自古法不责众,冲进去,抢了梁大人和宋大人回去!”
暴徒们冲锋向前,情形已经完全失控。
杨震冷冷一笑,右手断然挥下。
作为王泰的心腹,若是不能解决这些芝麻小事,他还有个屁用!
院中的火铳声连绵不断,大堂中的宋度、梁师古等人脸色煞白、心惊肉跳。
邓通和周峰等人满头大汗,瑟瑟发抖,忽然先后跪倒在地,伏地不起。
“殿下,小人知错,殿下饶命啊!”
“饶命啊,殿下!”
这个时候,几人才害怕了起来。
李建泰上来,轻声说道:
“殿下,既然邓通他们知错了,此事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泰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李建泰,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是保定府知府了。”
李建泰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怒目相向。
“殿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李建泰,你做事毫无章法,不以律法为绳,反而公心私用,为了一小撮豪强官绅的利益,不顾百姓死活。你放任梁师古、宋度等人肆意妄为,横行不法,你还有脸站在这里?”
李建泰面色通红,一时语塞。他想反驳,院中的火铳声又响起,他立刻噤声。
“从今日起,李建泰不再是保定府知府,保定府知府一职由邵宗元接任。”
邵宗元无奈,只能拱手行礼。
“谢殿下!”
李建泰摇摇头,脱去官府,摘下乌纱帽,转身离开。
王泰拿起桌上的纸张,扫了一眼下面的在押众人。
“梁师古、宋度,你们认罪吗”
“王泰,你离经叛道,进件所为都是有违大明祖制。本官不服!”
清苑知县梁师古硬着头皮反驳了出来。
“王泰,我想问一下,你这北王,陛下可曾下旨,让你任免处置官员?”
大堂中人,人人都是看向了王泰。
“豪强暴虐,宗室骄横,吏治腐败,由尔等之行为,可见一斑。”
王泰目光冷厉,神情郑重。
“我王泰在北地开牙建府,官员任免,皆是出于本心。谁不把百姓放在心上,我王泰绝不轻饶!”
堂中众人心惊胆战之余,王泰目光转向旁边的邵宗元,眉毛一扬。
“邵知府,你如今是保定府知府,按照大明律例,梁师古等人,该如何处置啊”
“殿下,堂中在押之人,按律当斩!”
邵宗元上前一步,郑重一礼。
宋一鹤和高名衡进来的时候,满院的尸体和鲜血,院中满满的都是被铐押的豪强和胥吏。
二人面面相觑,看来,狂风巨浪已经过去,马上就要雨过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