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少棠,你做什么镖运,明抢不是更好。”未等杨义安出语,曹雄立时反驳,“他丈人为商从不或缺丝毫赋税,往日捐献无数,造福一方,多少百姓生计所指,朝廷曾恩赐良商之名,不可欺行霸市,垄断一方,就算有亲眷所拥,在这庐江城内,自有门市不过数十,双门开乃是大铺,最多不过十数,单一年租亦可百金,转手可是天价,经营不善?哪家不是门庭若市,三成收?一间余出都远远不止百金,你狮子大开口,好歹也有个度,真以为听的些许,就能当回事,就你说出去,谁信?”
“明抢哪有这挣得多,我管谁愿不愿信。”易少棠老神在在,“又不是和你讨要,你急个什么劲,莫不是这其中还有你一份,那就算你倒霉了,我的价码就在这,爱给不给。”
“五件大铺,相关庐江辖区各种供需,近乎数千人生计,易兄弟若是拿了,行商其他,这百姓如何安置。”杨义安眉头紧蹙,“就算我一时糊涂,可也不曾这般为祸辖区百姓,易兄弟,这价码我给不起,一旦动及生计,名不聊生,庐江数载平稳也会有所动摇。”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些也是杨老哥的功绩,庐江辖区,大多百姓有口饭吃,这还是你大恩大德赏的。”易少棠笑道,“年年修桥铺路,恩泽庐江所属,百姓都快给你供成神明了,当真天高皇帝远,民众不知朝廷,只晓此地有个青天,不过话说回来,无商不奸,这什么良商也真挺有意思,我就不明白你丈人掏钱,你又劳苦功高的身先士卒,朝廷还每每拨银,所用材料勘察皆为极佳,怎么就那么容易破损,庐江好像也不至常年气节恶劣,悍匪出没,不如,杨老哥指点一二。”
“庐江辖区,环山密林居多,多有流寇占山,年年剿匪这也是无可奈何,易老弟不明,自可前往驻扎营寨,一问便知。”杨义安神色如常,“至于修桥铺路,所行皆有工部监管,气候无常,常有破损,哪怕重金保一方平安也是值得的。”
“营寨指挥使常年在此,以杨老哥为人,称兄道弟也未必不可行,帮衬说两句无妨。”易少棠摆了摆手,“至于什么工部监察,来人若是杨老哥也以礼相待,拿人手短,随便编排个理由不过分,何况已经有三年,工部派来的人好像都有那么一点关系,不知杨老哥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杨义安眸中坦然,“我本就是布衣入官,蒙皇上赏识,从未踏入京城,工部关联自然不曾知晓,营寨驻扎需有我为之配合,而庐江驻兵更是有朝中阁老子嗣坐镇,平日交往,不过点到为止,莫不是易兄弟还怀疑阁老,现下庐江驻兵乃是程老爷子亲眷,易兄弟大可前往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