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实是紧要的事情。
谢放沉吟一下。
“这样,我派人跟你去。”
“不是本县信不过小将军,而是,这么大的事情,恐怕还是要惊动一下裴将军才好。那吃人兽能伤这么多人,想来极是凶猛,若出了什么事,再伤了谁,不论是小将军你,还是本县,都担待不起呀。”
责任重大。
他的要求合情合理。
谢放本就不是一个嘴皮子利索的人,不论他找什么说辞,这钱县令就是有话可以堵他的嘴,横竖要见到赵胤,方才罢休。
三言两语下来,谢放实是找不到借口了。
而且,这么大的动静,赵胤如果都听不见,也会引人怀疑。
时雍想到赵胤临行前的叮嘱,披衣走了出来。
“谢参将,何事吵闹呀?”
谢放听到阿拾的声音,松了口气,“夫人,是钱县令要见将军。说是山上发现了吃人兽的踪影”
“呀!真的呀。”时雍尖着嗓子叫了一声,害怕地说:“那你们还不快派人去抓,都堵在这儿干什么呀?”
谢放为难地说:“钱县令说,要先禀报将军,让将军出来拿主意。”
“那可真是不巧。将军昨夜多饮了几杯,早就睡熟了。一时半会怕是醒不过来。”
时雍说罢,又抱歉地微笑着望向钱县令,道:“将军最是信任谢参将,府里的事,他都做得主。钱大人不必如此紧张,再厉害的野兽,也怕人多。实在不济,让谢参将多带些人马便是”
“夫人有所不知。我等先后已派了数拔人马前往,这野兽极是凶猛,凡是见到它的人,都死在它的嘴里了,我这是当真不敢再去冒险呀。还望夫人体谅,为下官通传一声,劳烦将军起床主持抓捕事宜”
时雍眯起眼。
大半夜的找到了野兽?
非得要赵胤起来不可?
一桩桩的巧事,让她越发警惕。
可是赵胤这厮,单给了她一个夫人的名头和命令,没有给他这个夫人任何指点。
那就别怪她乱来了。
“钱大人有所不知。”
时雍轻飘飘地笑道:“我家将军有个坏毛病,酒后入睡是不能被人叫醒的,谁敢去叫他,那可就要倒大霉。莫说是旁人,便是我,他也不会轻饶他发起疯来怪吓人,我可不敢”
“夫人。”
钱县令抹了抹额头的汗,突然挺直了腰。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青山镇百姓的性命,为了早日救回公主,这个恶人,就让下官来当吧。”
钱名贵说着就要往里闯。
“我去叫醒将军,若是将军因此怪罪下来,要杀要剐,下官认了——”
好一个忠义之士。
时雍冷笑一声,示意谢放拦住钱名贵。
“钱大人这是要硬闯裴府内宅吗?项上人头当真不想要了?”
她把话说得极为冷厉,一字字落地有声。
钱名贵一听,脚下微微一顿,却没有停下,硬生生闯了过来。
“夫人恕罪!”
“啧。”时雍眼风一瞄,突然将织锦袄子往肩后一拉,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子,挺起胸口倚在门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钱大人深夜擅闯裴府内宅,冒犯将军女眷,实属无礼之极。谢参将,还快把人拿下,法办。”
钱名贵看着那白晃晃的脖子和琐骨,愣是没回过神。
这夫人当真是厉害啊!
一威胁二定罪三抓人,一气呵成——
谢放挥手,几名兵丁围上来,反剪了钱名贵的手。
钱名贵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一群青壮年捕手和卢龙县的捕快。听到动静,这些人纷纷吵嚷着涌了进来,吼叫声声。
“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钱大人?”
事态升级,眼看一发不可收拾。
这时,内室的门突然被人从中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慢悠悠从里面踱了出来。一身酒气,言词有醺态。
“夫人,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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