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胤没有说话,周明生便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有,小的想投靠大都督,正请求大都督收留。”
在玉山上,白马扶舟和周明生是有个交道的,知道这个人是谁,闻言白马扶舟瞄了赵胤一眼,亲自伸手去扶周明生。
“起来吧。锦衣卫不收你,本督收你。”
周明生一听,脸都白了。
“厂督大人饶命,小的,小的不想做太监啊。”
白马扶舟手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冷光,眼风里是时雍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见她唇角上翘,眉眼生光,他便心里起腻,很不舒服。
“哼,不识抬举。”白马扶舟收回手,冷冷瞥了周明生一眼,在侧首坐下。
赵胤看了周明生一眼,“你先回去。”
周明生冒死在火海中抢救回了书信,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有点委屈,可是看着赵胤,他又不敢申辩,只能无奈地瘪了瘪嘴,谢恩退下,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时雍,就盼着她能为自己说几句好话。
时雍对他抬了抬眉梢,摆手。
周明生一喜,脚步都轻了许多。
若是他成了锦衣卫,不仅在家里说得上话,家眷亲朋和左邻右舍那些嘴碎的人,就再也不敢嚼他的舌根,说他和吕雪凝的坏话了。
到那时,娘肯定会同意他娶吕小姐的
厅堂里,许煜进来奉了茶。
白马扶舟拿起轻啜一口,赞不绝口,“香,锦衣卫的茶就是好喝。”
赵胤道:“厂督若是喜欢,可以来喝上一阵。”
白马扶舟斜他一眼,手上的茶突然就不香了。
什么情况才会在锦衣卫来喝上一阵?呵呵!
“别了!”白马扶舟放下茶盏,唇角微微一抿,“本督今日来叨扰,只为一事。”
“哦?”赵胤声音不大,半丝表情都无,脸上却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仪。
白马扶舟发现,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光启帝出事、太子监国后,这位大都督已不再是昔日那位内敛的大都督了,一人之下,万万之上绝非虚言,杀伐决断间,他比往常的赵胤,更狠,更绝,也更肆无忌惮。
白马扶舟忽地一笑,“大都督别误会,并非公务,而是私事。”
赵胤道:“那厂督请回吧。你我并无私交可言。”
呵!白马扶舟听着他如此不近人情的回答,一张脸竟是徐徐笑开,别有一种邪异之色。
“大都督就不想听听,我要说什么?”
赵胤凝望着他,云淡风轻。白马扶舟微微一笑,身子略略前倾,轻轻说了一个字。
“毒!”
太子赵云圳下旨为白马扶舟平反后,他那天被抄没的家产都已着人点清便悉数归还,唯独在他府邸秘道里搜到的那些毒物,一直被赵胤存放在锦衣卫里。
赵胤没有想到白马扶舟会上门讨要,睨他一眼。
“厂督不怕此毒烫手?”
不要这批毒物,此事与他白马扶舟算是没有相干了,可他偏生不知好歹,上门来要,那不是找不自在吗?时雍在旁听着,也有些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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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料,白马扶舟竟是莞尔。
“我记得某人曾经提醒过我,置身事外,冷眼旁观,不一定能坐收渔利,说不定就会被拉下水淹死。这一次,我算是尝到厉害了。认栽,改正!”
他飞起狭长凤眸,望向赵胤,笑得邪气又阴魅。“这次我不再旁观,大都督不给本督一个机会?”
赵胤迟疑一下,“你要它做甚?”
白马扶舟低垂眼眸,声音不复方才的不羁,面色也变得稳重了许多,“如无意外,这些毒物是慕漓这个叛徒,放在我秘室之中的。而身为一个研毒之人,我比大都督更想弄清楚,毒从何来,有何用处。”
赵胤沉默看他。
白马扶舟缓缓一笑,“恕本督直言,这天下若是我都搞不清楚,再无旁人有这本事了。难道大都督就不好奇吗?不想把这些东西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