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莫名不是滋味,这才借机闹他。
不过,她是绝对不肯相信,赵胤会在这种情况下要她的。
“本座以为,合适。”一道浅浅低低的声音掠过耳畔,惹得时雍汗毛倒竖,心乱如麻。她瞪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来不及反应,赵胤碾上唇边的力气已无法抵挡。
这是时雍印象中最为急切粗暴的一次亲近,他不带半分怜惜地吻她,烙在后背的掌心汗涔涔地紧紧相覆,仿佛要把她压入身体,搓圆捏扁。
仿佛被电流击中,她情不自禁地低唤。
“大人!”
赵胤不答,只有呼吸。
时雍推不动他,冷不丁勒住他的脖子,在他颈边重重一咬。
赵胤闷哼一声,双眼狼气森森。
“阿拾当真欠教训。”
男子发起狠来力气是真大,时雍想抗拒,可是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耳膜被急促的呼吸占据,血液如奔腾的河水般逆流而上,一次次冲刷着她的意识,无法停止的亲吻,如一剂致命的毒药,让她由初始的反抗渐渐变成配合。一个人的征伐变成两个人的救赎,诱人、又折磨,分明喜欢到极点,又不得不极力克制想要更多,然后,生生将情绪刹车,任由身子被高高抛起,再重重落下,意犹未尽。
四周鸦雀无声。
只有彼此的呼吸。
酣畅淋漓的博弈后是难耐的空虚,四目相对,眼底的火光几乎要炸裂开来。
“阿拾。”
赵胤看一眼她攀在肩膀的小手,低头吻吻她的脸,声音喑哑。
“我托了魏国公夫人,找媒婆上门提亲。”
时雍心脏跳得很慌,很快,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所以,现在就不不做了吗?”
赵胤一怔,笑出声来。
他轻捏时雍的脸,“你这女子好生大胆。你就不怕”
“不怕。”时雍双眼坚毅又勇敢,“说了一生,就是一生。不差这一时半会。再有,大人不是说鹦鹉为媒么?既然有媒了,也不算不合礼数了。”
赵胤看着她潋滟的眼睛,身子有些发热,可他素来自律,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分得清楚,自制力也极强。
他将她的小手从肩膀拉下来,握在掌心。
“鹦鹉为媒,也太儿戏。我怎能如此委屈于你?”
时雍很想说鹦鹉比媒婆更好,她不觉得委屈,可是若这么说出口,好像显得她很想当场与他洞房一般,丢人。
“那好吧。”
时雍见他渐渐松开自己,哼一声,那手突然于他腰腹落下,调皮地捏他一把。
“只要大人受得了,一辈子不要我也是可以的。”
“阿拾!”
赵胤脸色微变,吼她的声音都变了味。
“你再胡闹”
“如何?”
赵胤盯住她,终是一叹,心软了。
“你这没有心肝的女人!不识好歹。”
时雍哪知道他有多难忍受,多难压抑,抬手揉了揉他脖子上被她咬红的那一处,故作吃惊地道:“呀,红了呢,还有牙印。一会被人瞧到,如何是好?会不会有损大人威风?”
赵胤冷冷扫她一眼。
“你一肚子坏水,哪里学来的?”
这是知道她故意咬的哦?时雍忍不住笑出声来,眼睛里添了几分得意,“我这叫着宣示主权。旁人一看就知道大人是有主的,别不怕死的来碰我的男人。”
一个“主”字,在赵胤听来极是新鲜。
女子也敢称主?这天底下,唯阿拾一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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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叹息,“你呀,被我惯坏了。这脾气不改,是要吃亏的。”
时雍抬头亲他一下,眼睛亮晶晶地笑。
“我只在大人面前才这般呀,我又不傻,在外面还这么作死,我嫌命长么?”
赵胤哼声,拍拍她的头。
“起来,有正事做了。”
时雍眉梢微微一扬,不满地扁嘴,“你还拍上瘾了是吧?”
赵胤不理会,直身而起,慢慢整理衣袍,待时雍看过去时,又是一个严肃正经不苟言笑的大都督了,谁能知道,他会在一个女子面前失魂迷离,低叹纠缠
时雍看着他这正经的样子,突然有点脸热。
罪过啊!
仿佛勾了神佛入魔。
她飞快地坐起来,“去做什么?”
赵胤淡淡看她一眼,“长公主叫我晌午时过府一叙。”
唔!时雍想了想说道:“要我同去吗?”
赵胤道:“随你。”
时雍坐起来,一眨不眨地盯住他,“那些美人,怎么办才好呢?”
赵胤一怔,没想到她还惦记着这事,看她片刻,黑眸微沉,“她们不敢到前面来。”
不敢?时雍表示怀疑。而且,对于赵云圳会突发奇想地为赵胤找来这么多女人,也让她极为诧异。
赵云圳这孩子脾气不好,小时候养得骄纵了些,但性子不坏,他不是不知道赵胤喜欢她,而她对赵胤也有意。孩子之所以在这件事上别扭,缺的不是女人,而是爱。这种爱很复杂,是缺失,是想要的弥补,但这样的情绪不至于让他对赵胤生出这样的报复心。
这中间定有猫腻。
说不准,就是受人怂恿。
孩子还是太小,又身居储君大位,若是被人教坏,就麻烦了。
时雍突然莞尔一笑,“那大人去见长公主,我入宫去看看太子殿下吧。有些不放心他。”
赵胤想到临别时赵云圳的表情,思考一下,没有阻止。
“让朱九随你去。”
时雍微微一笑,“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