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鼓是什么材质的?”
看她走近,莫格玛有些不高兴。
“停步!”
她一吼,众人也大声吼叫阻止起来。
时雍不得不停步,远远地看着那面鼓,又问莫格玛,“我不摸。你告诉我好了。既然是你家的传家宝,你自是最清楚不过。”
莫格玛不高兴地看着她,“蛇皮。”
时雍点了点头。
鼓面粗糙似有鳞屑,乍一看上去确实像是蛇皮的纹路。
“明白了,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听她这么说,村人脸上便有了失望的情绪,“你们不是说有办法吗?”
时雍摊手,“不让触碰赤鼓,我如何能知道个中玄机?靠猜,还是靠骗?好歹你们也得让我看看鼓,再看一看那口古井吧?”
村民们纷纷望着莫格玛。
莫格玛道:“大家不要听一个女子胡说八道。官府的大人们瞧过了都束手无策。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事实上,兀良汗人游牧为主,大多牧民居无定所,吉达这个地方偏僻,更是天高皇帝远,所谓的官府根本也懒得多管。
眼看莫格玛坚持,村民们也不再多说,谁也不敢出这个头,担这个责。
时雍突然重重咳嗽一声,“不给看便不看吧。我们走。”
就在这时,堂上突然闪过一抹黑影。
众人惊诧地看到,那个可以与天神通灵的、无人可以触碰的赤鼓,被大黑飞跃而起的身子扑倒,从祭台上滚了下来,掉在地上,打了两个滚。
再然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看到那条凶狠的大黑狗,用尖牙咬往赤鼓的边沿,拼命地摆动脑袋,不过几下撕扯,赤鼓便破了。
“啊!”
莫格玛失声惊叫。
众人也跟着大声吼叫起来。
“快,打狗。”
时雍吹个唿哨,大黑便丢掉了赤鼓,忽啦一下钻入人群,冲了出去,黑漆漆的影子没入了无边无际的草原。
“赤鼓破了。”
“破了!”
“要出大祸了”
在村民愤怒地、惊恐的斥责声里。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走上去,抢在莫格玛之前,将赤鼓拿了起来。
“阿拾”
时雍听到赵胤的声音,走过去,从他手上接过鼓来。而谢放和朱九等人也迅速地抢步上前,将他们围在中间,不让愤怒地村民靠近。
“放下赤鼓!”
“你们要做什么?”
“快!放下赤鼓,不可触怒神灵!”
时雍拿着赤鼓端详着,头也不回地道:“你们不必激动,若当真有神灵,我脑袋已经被劈中了。就算神灵要罚,也是罚我,怕什么?”
村民们还在愤愤不平,可是在几个侍卫的保护下,他们只能叫骂,却近不得身。
时雍不再理会,看了看赤鼓,仰脸望着赵胤。
“可曾看出玄机?”
赵胤沉声,“不是蛇皮。”
这男人就是话少心细!时雍欣赏地看了他一眼,看着赤鼓,眉头又皱了起来。
“若不是蛇皮,又是什么皮呢?”
话音未落,她拿起来凑到鼻端,嗅了嗅,又对着光线仔细观看鼓面的皮革纹路,再伸出手指,从被大黑咬破的断裂处,轻轻抚摸片刻,面色突然一变。
“是人皮。”
她声音不高,却恰好落入众人耳中。
四周突然寂静下来。
鸦雀无声。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时雍的脸上,紧张、惊恐,不可思议,还有更多的怀疑和不解。
“你为何断定是人皮?”
时雍看了赵胤一眼,冷冷抿唇。
“我不仅知道它是人皮,我还知道它为什么不敲自鸣。”
众人又是一阵抽气。
安静的四周突然传来窃窃私语。
最为激动的人,还是南迪的父母,他们带头呐喊。
“你快说,这是何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