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的丈夫伊干德和女儿,全都没了!”
难不成这个妇人竟然残忍得杀掉儿女和丈夫?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辛二道:“我们在井底没有找到尸体。他的丈夫和儿女以及‘投井祭神’的童男童女,也许还活着。”
人群顿时传来惊呼。
连呼吸声都重了。
“在哪里?”
“他们在哪里?”
辛二和白执对了个眼神,似乎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多谈井底之事,而是慢吞吞地转头,看着莫格玛。
“我们在古井的暗道里,看到了她攀爬的手脚印痕,这做不得假。诸位若是还有疑问,且去问她,还有何话可说?”
莫格玛已是呼吸无力,恨不得马上认罪去死,哪里还会狡辩?
“是我。是我”
她呻吟般呜咽点头,喉头一梗,不知突然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
“只有一点,你们错了伊干德和他的儿女,死了。哈哈哈。都死了。”
时雍注意到她用的“伊干德和他的儿女”这样的词,眼皮一跳,与赵胤交换个眼神。
果然,不等追问,莫格玛便招认了。
一个秘密在心底埋藏得久了,得以倾诉总归是一桩痛快事。
莫格玛毫不掩瞒,她对伊干德和两个儿女的痛恨,也不再掩瞒这个连村里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她不能生育,便买了一个女人回来为丈夫生儿育女。那个女人不愿意,她和伊干德便把她囚禁在后院的古井里
“后来,那个女人生下两个儿女,渐渐屈服了,也变坏了她竟然试图勾引我的丈夫想得到他的宠爱她求伊干德把她放出井来,她甚至还想取代我的位置。”
听她描述了那个场景,时雍脊背生寒,觉得恐怖至极。
一个长期被囚在古井里的女人,是何等非人的折磨。
她轻轻捏了捏冰冷的手指,忽而凉声一笑。
“你杀了她?”
莫格玛的目光转向她来,微微诧异,脸上又浮上一丝笑。
“杀了。她变坏了。她不肯安分守己,差一点,她差一点就说服了伊干德她还教唆她的孩子,不认我做母她本来可以多活些时日,是她太贪心,竟然妄想得到我的一切!”
她说话时,肩膀不停地横动,仿佛用尽了力气,愤恨全在气息之间。
时雍却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
“侯爷,我想问她几句话。”
赵胤手指在膝盖微敲,淡淡开口,“准。”
时雍走到莫格玛的面前,低下眼睛看着她,冷声问:“古井是早就有的。伊干德也知情,里面的密道,也不可能是你事后找人打造。”
莫格玛脸色微变。
时雍轻哼,“那一年冬天的黄花菜突然开花,伊干德的儿子再带人回来查控古井,得出向天神祭献童男童女的结论,是伊干德,或是你们一起设计的。只是伊干德没有想到,你会将计就计,把他连同儿女一起杀害罢了。”
莫格玛仰起脸,再看她,脸上有了一抹奇异的色彩。
“是又如何?他为了取信于人,亲自将儿子绑了丢到井里,想要送出去的我只是帮他一把而已。”
这就是伊干德的儿子失踪的秘密。
时雍皱了皱眉,“然后你是怎么杀害伊干德父女的?”
莫格玛说:“喂毒。伊干德发现我杀了他的儿子,暴跳如雷我要不先下手为强,死的人就是我。”
时雍想了想,说道:“你可真狠得下心。但你不是因为他发现了你杀害他的儿子才下毒的,而是你,早就想杀死他了。”
莫格玛吃惊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时雍道:“若是他先知此事,你又如何先下手为强?”
莫格玛抿了抿嘴,冷笑,“是又如何?他难道不该死吗?他辜负了我。说好的,那个女人生下儿女,便归我养,算作我的儿女,他绝不会怜惜那个女人半分,更不会对那个女人生出情分。可他背叛了我难道不该死吗?”
“该死。”时雍沉眉,又补充一句,“你们都该死。”
莫格玛有些恼怒,不过,很快又蔫了下去。
“你问完了吗?”
时雍轻轻一哼,“这才刚开始。接下去你要交代的事情,还有很多。你做好准备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方才赵胤让看座,是受罪。
这次她问要不要喝水,莫格玛脸色都变了。
“不必假好心了你想问什么,说出来便是!”
时雍坐回凳子,笑容可掬地看着她,“童男童女去了哪里?赤鼓的秘密,伊干德的计划,背后是什么人?你是为何在他死后,代替他继续行使这个计划的?”
莫格玛有些犹豫,目光低垂下去,“我按伊干德死前的计划行事,只是为了活命我那个侄儿,雅各布,其实并非我的娘家侄儿,他才是同他们联络的人。井底的人怎么来,怎么走,童男童女又去了哪里,我不知情”
时雍眯了眯眼,淡淡抬眉,“是吗?赤鼓呢,你也不知情?”
莫格玛迟疑了许久,突然将头垂得更深。
“伊干德说,赤鼓是祖上传下来的好像是来自皇室之物。”
皇室?
哪个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