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胤伸手按她过来,压在自己的身前,等二人身躯紧贴,又猛地勾她下巴过来,低头吻上去,“为夫得教教你规矩了。”
“呸,我便是规矩——”时雍身子这样扭着很不舒服,笑着就在他怀里挣扎,没有想到,男人低低一哼,竟在她的嘴上轻咬了一下,这才放开她。
“这次饶了你。下不为例!”
“疼。”时雍低呼,“赵胤,你过分了。”
赵胤勾唇浅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粉泽的嘴唇,不知是哄还是威胁。
“不疼不长教训。”
“不讲道理的混蛋,我不理你了。”
时雍揪着眉头瞪他一眼,回身坐好,窝在他身上,懒懒地放松自己。
难得东定侯这般纵情,她内心其实欣慰不已。
古板男人终是开窍了呀。
二人紧紧相依,马步轻快。
而白马扶舟一行离他们越来越远,似乎有意落在了后面更远处。
一曲不知从草原哪里飘出来的小调,轻轻缓缓,随风荡开。
“美人儿脱衣,敖包旁,
白花花的肉儿,软绵绵的颤。
唤一声‘啊呀,我的郎’。
恁是一点樱桃,云鬢乱,哪管它苍鹰孤远,转眼山河变。”
歌声粗犷且有力,并不柔腻娇婉,分明出自一个汉子之口,却听得白马扶舟眉头紧皱,满脸煞气。
宋慕漓默默看他一眼,再次放慢马步。
另一个侍从却是不解,大声道:“督主,侯爷走远了,咱们也快些吧,再慢就该追不上了。”
宋慕漓眉头一颤,还没来得及阻止,这个家伙便把话说出来了。果然,白马扶舟突然抬手,一鞭子抽在他的马背上,凉声一笑。
“喜欢快?去吧。”
马儿嘶声,猛地狂奔出去,那侍卫始料不及,被重重摔下马来,咚的落在地上,惨叫一声。
“督主饶命!”
回到吉达村,天色已晚。
时雍发现,毡帐外面停了一辆马车,走近一看。
“长公主来了?”
事实上,不仅宝音过来了,连陈岚也来了。
她二人是得知玉姬怀孕的事情,匆匆赶到吉达来的。
诚国公府是皇亲国戚,元驰也是有皇家血脉的世子爷,玉姬怀了元驰的孩子,在这荒野小村里住着,宝音怎能放心?
当然,她借口来看玉姬,也是为了带陈岚出来散散心。
自从到了贡康,陈岚就不肯出门。除了上次见了阿拾一次,就谁也不见了,一日三餐都在房中,宝音看她这样,生怕她遭了这罪,病情又反复了,赶紧带她过来找阿拾。
不巧,她们来的时候,赵胤刚把时雍带走,于是她们便等在了这里。
陈岚不爱说话,但不再在之前生病时那么鲁莽,她很安静,甚至还帮玉姬把了脉,并没有半分不耐烦的样子。
这里是牧民聚居地,衣食住行都同贡康不一样,宝音曾经在兀良汗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对兀良汗的风土人情都有怀念,特地让人去牧民家里买了些当地的饮用吃食,可是,同样在兀良汗待过的陈岚却拒绝了同她一起享用。
“我不吃。不饿。”
时雍回来的时候,陈岚还没有用饭,一个人默默坐着出神。
宝音走近,看她一眼,轻咳一声。
“囡囡,阿拾回来了。”
看她满脸溢着笑,分明是在哄她,陈岚嘴角僵硬地勾了勾,哦一声,站起来捋头发。
“那我们是要回去了吗?”
宝音心里一叹,脸上仍旧保持着笑容。
“你同阿拾说说话,看她要不要同我们一起回贡康。”
已经都这个时辰了,吉达离贡康还远,时雍的意思是明儿天亮再走。可是,陈岚却很坚持,隐隐还有些焦躁之意。
“要回去的。我不惯在此。”
在吉达,晚上必得睡在毡帐里。
她不喜欢毡帐,更不喜欢在毡帐里睡觉。
时雍从她的神色里,看出了她的不安和回避,侧目与赵胤交换了个眼神。
“那侯爷,你看怎么办?”
赵胤看着陈岚脸上的涩意,迟疑片刻,叫来谢放。
“吩咐下去,连夜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