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当神灵的肉身与颜色被奥纽斯的观众填充完毕,波罗身上总算没有感觉到什么被撕裂与审判的感觉了,正如大病初愈的人会急于的活动身体,证明下目前的生理机能的正常,波罗用双手扩大了嘴巴,调皮的在大吼:“喂!喂喂喂!你们要拖延到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审判!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很像酒馆中的六杯诗人!”
看台中,对这场迟迟不进行的审判同样具有抱怨心情的看客,在听到了波罗的呐喊之后,一起大笑了出来。
整个看台响起了整齐的“哈哈哈”的笑声,而且是一分二的分别响起,一方低沉的哈哈哈笑声结束之后,另外一方阴暗的哈哈哈才随后响起,好像这两位神灵是水火不容的两位,如果没有在天城之中争斗万年,祂们没有必要连笑声都不想要和对方有交集。
波罗被这种诡异的笑声被给吓得不敢直视角斗场,但是当他的五指盖上了脸颊之后,他又忍不住噗呲的笑起——六杯诗人,波罗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在不认识太多文字的情况下,学会了类比学。
在酒馆之中,存在着这类诗人,他们的歌声与故事根本就无人问津,如果仅仅是靠酒客们的打赏过活,除非每天都能够忍痛吃掉自己的一部分,比如手,比如脚,比如眼睛,于是这类毫无才华的诗人在酒馆的怜悯之下,开始了另外一种求生的方式,他们只需要在每夜——知名的诗人进入梦乡,酒客进入欢饮,不在意诗歌质量,只在意有没有的歌的夜晚——都在酒馆之中歌唱四千行英雄双韵诗,歌唱满一个月,酒馆就会给他们提供马厩,黑面包,以及六杯由客人剩下的残酒累积成的饮料——多数时候这类饮料会在空气之中挥发成马尿的味道,但是对于这类六杯诗人而言,在没有才华,没有力气,没有歌喉,没有住房,没有听众,没有鲁特琴的情况下,每个月依然能够享受六杯酒精,已经足够畅快一下心中的积郁。
他们会因为才华的限制不能够谱写诗歌,而背下的模板又因为记忆的限制不能完整的复述,所以六杯诗人们常常会为了在一个月中保证每天都唱够四千行英雄史诗,会把肚子中仅会的那几首歌的歌词不断的稀释,像在啤酒中不断的加水,去糊弄新来的客人一样,他们诗歌异常拖延,花上一整晚的功夫,四千行诗中的英雄也只是从两顶头盔中做好了选择,在爱人的帮助下刚好戴上了华丽的头盔——要知道,知名的吟游诗人为了辞藻的精雕细琢,还有故事情节的逻辑自洽,以及韵律的自然与和谐,往往在一年之内都写不出四千行双韵的英雄赞歌,这也是他们的作品能够经久不衰的原因。
“六杯角斗场!”波罗在自己精准的类比中不能自拔,他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在文学艺术上了突飞猛进的进步感到无比畅快,因而,波罗再一次把手掌做成了嘴唇的样子,朝着血与沙再次大喊,“六杯角斗场!你们要拖延到什么时候!你们快点开始审判啊!你们之中谁做主啊?是波浪头你做主?还是我在门口看到的那个狗牙齿做主?还是你们都认为可以做主,最后导致了都做不了主?是不是没有人来角斗啊!那我来吧!”说完,波罗就做出了跃跃试欲的跳台模样,“第七君的战士波罗,立马把你们这群六杯斗士打出屎,然后再把你们打进屎里!”
“嗡嗡嗡嗡嗡嗡——”
洪亮的号角由地面吹上了天空,一个衣着华丽的主持人站在了艾尔兰的旗枪下,他在宣布艾尔兰的第一波对手之前,取下了面巾,那双针尖样的双眼——
是商人万骑长,阿努纳奇。
PS,家人的手术很成功,这样一来,债务和家人健康的压力总算少了一个,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