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没人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但是当一个男人盲目的豪情万丈时,聪明的女人都会表示依附。
她轻轻把满头的金发落在苏勒的脸庞肩上,与他静静地欣赏着金狮城最壮丽的景色。
静谧和翻涌的火烧云填满了苏勒的心口。
他醉了。
凯瑟琳低语道:“设好磁场,跟我玩一个生死与共的游戏。”
然后她突然离开苏勒的肩头,带着回眸的笑意脱去高跟鞋,露出一双雪白秀气的小脚,并紧双腿,张开双臂,跳了下去。
苏勒还沉浸在方才美好的瞬间,见到这一幕,胸口仿佛都裂开了。
她,她在做什么?为什么!
上尉心里闪过很多很多的念头,却无法阻止那个绝美的女子坠入燃烧的云层。
但是很快他笑了起来。
凯瑟琳又“飞”了回来。
她像是传说中的天使一样,踩着祥云和光芒,张开双手的飞了上来,然后扑入了苏勒的怀中。
脱去高跟鞋的女人依旧有着一米七七以上的完美身高,但是在苏勒一米九四的身材前,像是只依人的小鸟。
她俏皮地吐吐舌头,翻开左肩上的吊带,一个小小的金属方块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知道吗,我把这里的感应磁场设为最高的优先权,在离开处里的,不做提前设定的情况下,只要触动它,我就会来到这里,让我感觉远离这嘈杂的人间。”女孩的语气中透露着兴奋和一点一点伤悲。无数个陪伴着自己并不爱,甚至厌恶的恶心男人的夜晚,她所放下了的自尊,似乎只有在这文明的山巅才能真正找回。
感受到怀中的温热柔软的完美身躯,感受着她弹性十足光滑细腻的皮肤,红着脸的年轻人把指头缩入袖口,轻轻地触碰了金属方块的正面,一个无形却存在的磁场瞬间被制造。
“准备好了吗?”女孩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嗯。”这是苏勒和她说的第一个字。
然后女孩抱着他,向后躺了下去。
相拥着的男女在近两千米的高塔塔顶上一跃而下。
呼啸的烈火之云灌入他们的耳中,几乎到达极限的血液流转速度和密集成鼓点的,却又重合在一起的心跳声伴随着刺耳的风声和凯瑟琳肆意的笑声传入了苏勒的灵魂。
尖锐的风流过他们的肌肤,激起层层鸡皮疙瘩。
他们离地面越来越近,夕阳的美好,云层的闪耀和怀中那具躯体的温度,落下的每一个时间点都是那么的干净。
没有欲望,没有想法,只有一个拥抱。
就在他们要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两人同时触碰了金属块的左面。
巨大惯性被磁场瞬间抵消,两个人又飞了起来。
女孩脱开男孩的怀抱,牵住了他的手,在飞翔的过程中开怀大笑。
他们牵着手,张开双臂,任由磁力带着他们遨游在火焰的云层里。
一下午,直到白月当空,星辰万里的时分,一双男女才停了下来。
他们气喘吁吁地喘息着,依靠在橙红色的瓦片砌成的三角面塔顶上。
“今晚上,和姐姐一起吧。”凯瑟琳在他耳边低语到,“漂亮的黑眼睛小弟弟。”
苏勒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拘谨。
金狮城有一条叫做“梦想街”的大道,一到夜间就灯火辉煌。
这里是贝莱恩上下最大的销金窟,毒品、美女、美酒、赌局,只要能想到的刺激,这里应有尽有。但是除了那些灯红酒绿的门店之外,在梦想街最深处的一条小巷里有着一间小小的屋子。
这是凯瑟琳用尽积蓄买下的小房间,只能摆下一张床,一个梳妆镜和一把椅子。
但是这里却是她的家。
有无数的男人为她买了无数的豪宅,但是只有这个简陋,狭小,与她从前那份正大光明的卖肉工作仅仅一墙之隔的破旧房间是她的家。
这也是她第一次带着男人来到这里。
屋里没有灯,没有窗子,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苏勒醉了,他不爱喝酒,所以他猜测这种头晕目眩,让人完全将自己外表抛下的欲望是酒后的迷醉。
凯瑟琳脱去衣服,露出****,解开了苏勒军装的衣扣,搂住他躺倒在狭小到必须相拥而卧的床铺上。
“这里是我的家,整个金狮城唯一让我感到安宁的地方。”
她在他耳边呢喃着。
苏勒起了反应,年轻的上尉在心中竟然默默地发下了誓言。
如果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那么她就会是他唯一的女人。
在这狭小的空间中,苏勒与凯瑟琳,一个初次经历,一个“身经百战”,交融在了一起。彼此除了脑海中那达到生命最高处的愉悦外,只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和声音。
哪怕是凯瑟琳也很久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感觉了,太多的逢场作戏,虚假的感受侵蚀过的那颗心真的需要一点真实。
在他们化作一体的时候,金狮城南,占地极广的一座空间传送魔法大阵旁,金狮城的人族士兵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足足一个步兵团被屠戮殆尽。
七个高矮甚至种族不一的影子立在传送阵前,等待着明夜到来的那位人类的最强者。
苏格拉底看着身边的六位伙伴或者是手下,心中期待着与战争帝王的第二次见面。
他们在二十年前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双方还很和平。
皇家的庭院里,在奢华到处处镶钻鎏金的雍容间,有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是一块石头,落在一条人工小溪旁。
石头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面前摆着两封信。他闭着眼,长着四道眉毛,又粗又密,好像是重叠在一起的四座山一样。他穿着土黄色的布衣,盘腿而坐。
在月高高洒下的树影里,红木一言不发。
皇城最西端,雕刻着由新月到满月再到新月总共三十颗月亮的祭坛上,一袭白衣,绣着浪波月纹的男人仰望着天际那轮白月。
他的身边,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一岁的小女孩,她穿着黄色的小裙子,同样绣着浪波月纹。
“白,真的要这么做吗?”她稚嫩的童音响起。
“当年没有他,赤也不会离开我们。”白衣男子仰望着月亮,想起了一轮远在修旅者之岩的赤月。
“老师欠下杜鹃的人情,让赤离去的结果,我都觉得他有必要死。”白月眯起眼睛,似乎当年的赤月主祭,如今的赤月君主儿时的模样就在他的面前,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如妹妹一样缠着他,闹着要吃棒棒糖。
“重山交给我吧!但是如果帝王入城,我们真的挡得住吗?”黄衣小萝莉做出一个怕怕的表情,轻轻抚了抚平平的胸口。
“我想试试。”拜月神教,甚至整个人族都为之侧目的超级强者白月平淡地说道。
他感受到了七位魔族大公的腐臭味,但是对自己和对莱特超绝的自信让他认定,最终要面对帝王的,必然是他而不是那些魔族。
他们还不配。
白月下,光很冷。
克鲁默难以入眠,坐在办公室中,思索着明夜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他必须要引出白月,否则寝食难安。
杜鹃大公站在窗前,看着月光,想着自己的故乡和死去的孩子。
就快了迪文就快了。
莱特正在飞速的接近着金狮城,他要调查清楚自己兄弟的死亡,要确保托德的留给他的夙愿能被完成。
但是他也感受到了七个强大的,散发着魔族腐臭阴暗味的灵魂在等着自己。
“克鲁默那小子怎么搞的,让这么七个家伙就到了帝都?还想不想混了!又得让爷给擦屁股!”
帝王大人痞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