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再度翻转了。
虽然不懂一层的父子为何反目,她只要卓瑞付出代价就够了。
复仇的宴会开始了,爸爸,你是主角哦~
大厅中只剩下贝纳尔无声的狂笑和心灰意冷的卓瑞。
贝纳尔眼神变得阴冷,他凑近卓瑞,低语道。
“你猜妹妹还能活多久呢?”
…………………………
亚瑟背着爱丽丝一路狂奔,成功脱离了混乱的人群和化作火海的玫瑰大道。他对诺顿城完全不熟悉,而爱丽丝又身负重伤昏迷了过去。所以七扭八拐狼狈逃窜之下,他来到了几条小巷。
“有医生吗?谁知道医生在哪里!”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然而寂静的小巷中并没有人回应他。
现在城内的主干道都已经乱做了一锅,亚瑟只好寄希望于这些看上去还算安静的角落。至少能有人带他去医院也好啊。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快来人啊!谁都好!”他继续喊道。
然后在他耳边响起一声叹息。
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砂纸,把这两个小孩接进来吧。”
“是。”扎着麻花辫的少女推开了小院的门。
“请进。”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恬淡。
亚瑟此时已经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大声叫道:“医生!你是医生吗?”
“不是。”少女用手推着院门。
“我需要医生,她受了很重的伤!”亚瑟慌忙地解释道。
“小子,别废话了,要么进来,要么在外头等死。”屋里传来了老太太的沙哑嗓音。
等死?亚瑟一脸茫然,怎么会是在外面等死呢?眼下爱丽丝虽然身受重伤,但是自己可还有胳膊有腿,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医院但也未必就是等死吧?
还没等亚瑟反应过来,在他与生俱来的灵觉中突然出现了很微小一点寒芒,随后迅速扩大,在大火映照的夜色中撕裂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是一根箭。
哈珀射出了今夜的第一根箭,在诺顿城中央卡迪利亚大教堂的穹顶之上,距离爱丽丝和亚瑟相隔着近百公里的距离。
但是这一箭,是绝杀。
“找到了。”
他的嘴角挂着自信的笑,松开弓弦的手指迅速从腰间的箭筒里抽出了第二根箭。
这一箭越过了火燃烧的缝隙,在仅有的空间中将大教堂与贫民的小院连成一线,直指爱丽丝的心脏。
今夜,色诺芬尼家族进行了一场没有声音只有鲜血的政变,这场政变的发生是没有预兆的,也是不可反抗的。
如果影谋不足以致死,那么加上弓神塔呢?
哈珀的第一箭灌注进去的是轻盈的风,宛若一只飞鸟的白羽乘着微风便可直达天际。所以即使亚瑟的察觉到了这一箭,他依旧没有时间反应。
或者说,他没有办法反应,如果鲁鲁出手,他自然能够轻易的拦下还未突破灵魂的哈珀,可是鲁鲁并没有出手的意思,这一夜他显得异常安静。
如果爱丽丝醒着,她也能拦下这一箭,毕竟作为剑都七子之一,她的实力至少与哈珀相当。
可是她受了重伤。
所以哈珀在射出第一箭时很自信,这就是绝杀。
但是他还是抽出了第二根箭并且果决的射了出去。
因为扎麻花辫的少女或是机缘巧合,或是天意注定的在此时站在了亚瑟和爱丽丝身边。
于是在烈火之上飘起了小雨,雨滴不多,却很快,快到那支箭刚刚穿过火海就陷入了少却更快的雨水包裹。
于是箭被打落在地,永远无法轻盈。
快雨天清流的第一个字是快,是快到让风也追赶不及的雨。
哈珀依旧自信,他永远自信,普林斯顿家深不可测的学识才是他最有力的武器。在雨滴飘起之时他就已经做出了判断。
快雨天清流默默无闻了三千年,看上去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是哈珀知道,能够默默无闻三千年之久本身就是一种绝对实力的证明。时间都没杀死的传承,又有什么能够击败呢?所以普林斯顿家族是极少的在砂纸成名之前就一直关注着这个小流派的势力。
第二根箭没有被雨水阻拦,它停在了火中,然后缓缓化为了一股上升气流,随着热气蒸腾而上。
“再会。”哈珀朝着砂纸的方向轻轻一摆手,然后就从大教堂穹顶上一跃而下,消失在夜幕中。
他知道,今夜杀不死爱丽丝了。
不是因为砂纸,而是因为小院里的老太太,要知道家族里的博学者们一致认定,这个老太太是诺顿城首屈一指的绝世强者,放在整个塞伯也能排入前五,绝非他这个年纪的人能够挑衅的。
哈珀脸上没有失落,依旧神采奕奕。
那根化作气流的箭上升到了夜幕之间,然后陡然下坠。
高空到砂纸面前的青石板,不过眨眼。连声息都没有,平整的石板上出现了一个小洞,深不见底。砂纸依旧恬淡,没有理会着颇带有挑衅色彩的一箭。
她的麻花辫轻摇着。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