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从她九岁后,柳夫人对她的针线活要求的更严格了,今年春天后还开始教她看账本管家事,本也没多少时间可以专心读书。
两年前荣尤简告假一个月回来之后,发现两个学生在功课上并没有偷懒,甚至表现极佳,便时不时留下功课出去一趟,短则三五日,最常的一回走了快两个月。
他有心考教两个学生,留的功课一次比一次难。开始时柳臻和萧秦有些招架不住,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柳臻甚至因为太过无聊,偷偷隐身去了徐先生家听他给柳致行讲课。
徐先生不仅收了柳致行和魏涵,还收了其他几个学生,都是从外县慕名而来的。柳臻听了两回就再也受不了了,她很心疼她三哥。她不想去就不去了,可是柳致行不行。柳致行除了会背诵的书多了,其他的比在梨院时没长进多少。
这徐先生确实有才学,但不是一个好先生,甚至比不上正威书院请来的开蒙先生。他善读书,却不善育人。
柳臻时不时地就在柳老爷面前假装不经意地念叨几句,柳老爷虽疼她,却对徐先生推崇备至。后来还是偶然被柳夫人听见了,才解救了柳致行。
柳夫人听见柳臻和柳老爷的谈话,找柳致行说了几句话就让柳老爷上徐先生家的门将人领了回来。
柳老爷将人领回来,夫妻俩开始愁要给他找个什么先生了。早些时候可以直接托给荣尤简,但他现在经常外出,柳致行和两个小的读书进度也不一样,只能另外找人。
夫妻二人合计了许久,干脆去有名的云海书院挖了个先生回来当院长。新挖来的先生也姓徐,名徐奎。徐奎颇负才学,却与云海书院的院长不对付,一直不得重用。他虽不被重用,却安贫乐道,潜心治学,花了柳老爷不少心力才把人带回来。徐奎不仅自己来了,还推荐了几位一样在其他书院不受重用的先生,用人不疑,柳老爷一并以礼相待。
自家书院有了名师相镇,柳致行自然成了他们的第一个学生,后来连柳家老大和老二也回来了。
柳致学前几年下场试了回,没中,今年带着老二柳致贤一起去,没想到双双过了。
尤其柳致贤是一试即过,可算是把正威书院的名声打出去了。
书院办得如火如荼,女学虽然低调,也沾了不少光。木兰院今年收了不少女孩子,但柳夫人请的女夫子还没到,柳臻便毛遂自荐每天去两个时辰给新来的女学生开蒙。
柳臻将家人送她的礼物送回房,拿起书本去木兰院讲课。
出门正好遇到了同样刚出门的萧秦,萧秦如今在正威书院的丙班读书。柳家老大老二在甲班,老三在乙班。书院特设正威班以配合镖局的时间,另外还设有专门开蒙的蒙启班。蒙启班和正威班人数最多,甲班目前就柳家老大和老二,因着两人过了秀才,乙班和丙班今年收了不少孩子。
“萧哥今日晚了。”书院每日辰时上课,但是他们要早去半个时辰诵读,女学则没这个要求,故而柳臻这时候遇上萧秦才会有此一说。
萧秦等她许久,闻言一哂:“丙班教的,荣先生早已教过了。”荣尤简自己授课时东一句西一句,课下却要求他们将课上提到的经史子集都找出来认真拜读,遇到不懂的再去问他。所以他们后三年跟荣尤简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课业却丝毫没有拉下。反而因为基本靠自主读书,学习能力大大提升。
“那你和先生说说升到乙班呀。”柳臻边走边说。
萧秦偏头往后看了眼,杜鹃早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就慢步落在了后面。他摸摸怀里的东西,毫不在意道:“升到乙班要考童子试。”
柳臻点点头,柳致行就是年初才考的童子试,萧秦一说她就知道了:“今年是有点赶,但是以你的能力应当可以通过。”
“你想让我去?”
柳臻诧异,她看着萧秦疑惑道:“你不想去?”
萧秦不回反问:“你觉得我应当去?”
柳臻思考着:“哥哥们都考了,你读了那么多书不去考吗?”萧秦私下读的书可比她多多了,连柳致行都比不上他读得多。
“你哥哥们都去了,所以你希望我也去”萧秦执着地想听到她的想法。
“我觉得你应该去,你去说不定能得第一名呢。”柳臻坚定道,“但如果你不想去……”不去就是了,你那么聪明,做什么都能行。
萧秦听到了她的想法,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你想让我去,那我就去。”
“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我的想法了?”
柳臻自个儿嘀嘀咕咕的,萧秦没听清楚也能猜到。
临分别时,萧秦把在怀里捂了一路的东西塞给了柳臻。
萧秦给完东西就跨着大步走了,生怕后面有人追他。
柳臻看着手里的荷包笑得开心,他这是回礼吗?
去年萧秦过整岁的时候,她送了他一枚玉兔荷包,她苦练许久,终于会缝荷包了,做的头一枚就给了他。她记得当时萧秦掩饰不住的开心,没想到今天就轮到她体会这种心情了。
时间还早,柳臻同往常一样先去茶室坐了会。
茶室专为书院里的先生待客准备的,此时空无一人,刚好作为柳臻讲课累了时的歇脚之地。
柳臻取出刚刚收到的荷包,荷包中间有个硬硬的东西,她摸出来一看,原来是只玉做的兔子。玉质温润,小兔子雕刻得栩栩如生,柳臻一下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