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轻哼,这人连幼时在侯府受的欺负都还记得,她才不相信前两年的事他就能忘了。就是因为他不喜,姨母才再也没有给他准备五彩线的。
“一不一样的与你也没多少区别,反正你不喜欢。”
柳臻这样说话,萧秦有些不高兴:“当然有区别。我看你这个就挺别致的,挺讨喜的。”
“嘻嘻,好看吧,我从书上看来的法子,费了不少时间才弄懂的。”柳臻难忍笑意道,“算你有眼光。”
“那……”萧秦隐隐期待道,“那这个给我?”
“不给。”
“为什么?”
柳臻皱眉道:“你以前可是很嫌弃我的针线活的,之前你整岁生辰我送了你一枚荷包,我就很后悔了。”
“我什么时候嫌弃你的针线活了?”萧秦委屈道,“你送的兔子荷包,我不是收得好好的!?”
“哼。”柳臻懒得搭理他,但是又不想做个无理取闹的人,只能继续道,“我本来不想说的,毕竟我自己说出来还是有点伤自尊的。你要是喜欢,为什么从没见你用过?明明就是嫌弃,你以前还嘲笑我,我都还记得,你别真告诉我你不记得了!”
萧秦这时候已经想起来几年前自己做的事了,那时候……真是一言难尽。
“你要是真的对几年前的事心存芥蒂,我可以给你赔礼道歉。”
柳臻挑眉看了他一眼:“你若是觉得自己做的事失礼了,就自个儿道歉,原不原谅就是旁人的事了。若是你只是想用这种手段安抚我,自己却没觉得错,那你的打算肯定落了空。”
“那我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萧秦觑着她的神情如是说道,话落,她的脸色果然不那么美妙了,他偏过头去偷笑。
柳臻一边编着五彩线一边分心等着萧秦想出的办法,然而等到她手上的五彩线又编好一寸多长了,还是没感觉到他的动静。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一剑客诚不欺我。
一剑客是这半年来风头正盛的话本子写手,柳臻拜读了他不少的大作,书中很多言论非常新颖,令柳臻新奇之余,总放在心中细细品味。
“男人的嘴”之言,正是其中之一,现下的情景当真是符合这句话。
柳臻撅了下嘴,有点生气,又不想做个斤斤计较的人,抬眼瞥了他一下:“这个编的梅花链,是姑娘家常用的。”
“嗯。”
萧秦应得很是敷衍,柳臻却没生气,她刚刚瞥的那一眼已经看到了他专注的样子。但是他对她的话表现得这么冷淡,她就不想说等一下再帮他新编一条的话了。至多私下编了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甩给他就是了,如果他对她的态度不满的话,那就不给他了。
哼。
柳臻怀着丝难言的情绪继续往下编着,萧秦仍然不发一言地专注看着。
在结尾的地方留了几根穗子,只要在穗子上串上大小两颗质地不同的珠子,这一条五彩线手链就算编好了。
柳臻先将提前准备好的油灯点燃了才开始串珠子,串好一根穗子就在尾端打个紧紧的结再在油灯上过一下,趁线被火烧得微烫迅速用手指按一下。
五根穗子都烫好,手链就真正做好了,柳臻一边欣赏着自己的第一件成品一边轻轻吹揉着手指。
柳臻做这些事时,萧秦一直在旁边看着,他见彩线只是快速地过了下火,还以为不烫呢,现在见她吃痛,不由抓过她的手仔细查看。
“是不是傻,找个什么物件夹一下不是一样?”
柳臻也觉得自己有点傻,她都没有想过还可以用其他东西代替,闻言抿了抿嘴,没吱声。
萧秦嘴里念叨数落着她,视线却落在桌子上的一包彩线上,问道:“还要做吗?”
“再做一根吧。咱们这边没那么多讲究,我就是从书上看来的觉得有趣罢了。”
萧秦点点头,问道:“还是做一样的?”
“嗯……其他样式的我还没摸索出来,等……”萧秦这么担心地帮她看手指头,柳臻的心气又顺了起来,想说再新编个样式简洁大方的给他。
只是她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萧秦打断了:“如果是做一样的话,我帮你做了就是。”
“你看看就会了?”柳臻讶异,她可是试了好久才弄明白书上说的意思。
萧秦克制而自得道:“以前学缝扣子绣竹子,哪次我不是做得最好最快的?”
“哼——你果然记得!”柳臻握拳道,“你还说你不记得你嘲笑我绣活的事了。”
萧秦摊手无辜道:“我何时嫌弃了?”
承认是肯定不能承认的,有时他也不明白以前的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蔫坏蔫坏的。
柳臻皱皱鼻子,懒得和她掰扯,倒是想到了别的法子出气:“那好吧,有劳你给我再编一个。只是,我手链有了,不如你给我编一根项链或者发带吧。”
“长度加长一些就成了吧?”萧秦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难的。
柳臻忍笑点头,略加补充道:“但是隔十个平结就要结五朵梅花……算了只要两朵就行了。”
“无妨,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