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沉吟片刻,让下人去将那两个人带来:“他们好像并未参与其中,本官本也想将人直接放了,只是他们说奉了主人的命令要看着那群学生,所以并没有离开,本官便命人将那两人于学生们关在一起了。”
柳臻颔首:“大人方才说苦主不在,那请问是谁报的案?”
若是无人报案,衙役只要将聚众闹事的人去散开来就好,用不着将学生们带到县衙里。
应当是现场有关联的人顺势向衙役报案了。
知县点头,那报案之人正是女子的表兄。
柳臻笑起来:“渠宁县僻远,大人为官清廉,那么多学生一起关在大牢里,只是吃饭之事就够辛苦大人了。不若让那位苦主的表兄只认一番,再与学生们的证言对一下,没有参与的人就让他们自己去外面受罪吧。”
“去外面受罪?”罗珊珊觉得柳臻在开玩笑,“你想让我家相公将人放出来,直说就是,何必拐弯抹角的?”
柳臻叹气,让麦苗将他们一路上闹的笑话说上一说。
麦苗得令,立即将自己的委屈绘声绘色地说了,她不过说了两三点,已经听得罗珊珊目瞪口呆了,就是知县,也一副那群学生怕不是脑子坏了吧的模样。
如此,罗珊珊和知县倒是不想和这帮学生多做纠缠了,知县沉吟片刻,同意了柳臻的要求:“只要不是那苦主的表兄指认的学生,你可以把他们带走。”
知县的语气听着像是很为难的样子,就好像他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看着柳臻的面子上,不得不同意。
柳臻心里一阵膈应,立即道:“若是大人为难,便将那帮学生留在县衙就是。他们天真惯了,是该经受一点折磨才能懂得何为为人处世的道理。”
至于那么多人的吃喝拉撒,走的是县衙的账,也不是走的知县的账,她用不着为知县操心。
言罢,柳臻起身告辞:“晚些时候我会命人将一些特产给夫人送过来,等启程的时候就不再上门叨扰了。”
其他人跟着一起起身。
知县夫妻挽留几句,见柳臻去意坚决,罗珊珊心生不快,知县却依旧如常,甚至能说上许多场面话化解眼下的尴尬。
“时间于读书人而言再重要不过,稍后差役弄清了缘由就将不相干人等放出来,县主请放心。”
柳臻嘴上随意夸赞了两句,丢了句留步,大步而去。
不过盏茶的功夫,跟去的下人就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罗珊珊下意识问。
下人恭敬道:“回夫人,县主一行人已经离开了。”
“这么快?”罗珊珊惊讶,“不愧是商人之女,腿脚就是好。”
知县睨她一眼,罗珊珊瞬间噤声,过了会才说:“我跟你说了,那柳臻性子怪得很,咱们很难跟她交好的。”
还有一点她没说,过去两个人可是情敌关系,柳臻能与她好的了才怪呢。
“确实挺傲气的。”知县微叹,“既然不能相交,但也不能交恶。”
罗珊珊很是不解:“他们家经商,咱们跟他们交好作甚?阜县离家乡,离这里都很远,就是出了事,远水也救不了近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