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分手后男方纠缠威胁”这类乱七八糟的新闻,心里慌的厉害,立马把窗帘拉上,不透一点光。
当然不是怕枕戈,我是怕阿姨。
虽然我问心无愧,但是阿姨神经错乱想杀人的时候,可不会管我是不是清清白白。
枕戈越是缠着我,阿姨就越恨我。
越想越害怕,又喝了点酒,心砰砰的跳,大白天把自己捂在被子里,风声鹤唳,紧张兮兮的。
小说和电影里面,一晃眼,二十年就过去了,各自有了各自的结局和造化。
可我每天,每小时,每分钟,每秒的硬熬着,认真的虚度年华,看不透将来的路。
没有社交,没有呼朋引伴出去玩,一个人在房间里打十几个小时的游戏。
人之初,性本懒。
连续画了一个月的稿子后,我给自己放了个假,好好休息几天,调整好状态,再创作更有意思的作品。
结果,玩上了瘾。
骨头都散了,全身没劲,画笔都提不起来。
理想也被碎片化的时间,冲击,瓦解,没有剩下一点儿渣。
桑椹是怎么做到,冷得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也要抱着手机用备忘录写稿子的。
我太废了。
我要是能废得心安理得,还能快乐一点儿,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这样苛刻又说不出任何道理的念头。
不过,我才不管这些嘞,中午困的死,窝在被子里没多久,就呼呼睡去。
没有意义的一天也是一天。
一觉睡到下午,肚子饿得咕咕叫,先前对阿姨的莫名恐惧也烟消云散。
拉开窗帘,没有温度的夕阳照进房间,我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出门觅食,顺便在周围溜达几圈。
找了家面馆,吃了一大碗面条。
腆着圆滚滚的肚子,双手插兜,在街上散步。
走了没多远,马路对面好像有什么热闹,女人刺耳的叫骂声,声声入耳。
我停下来,半倚在一棵大树旁边,眯起眼睛,隔得老远,认出了枕戈。
女人嘴里骂着难听的话,“木北”这个名字,被她啐了一遍又一遍。
距离太远了,我看不清女人的全貌,总之,阿姨张牙舞爪,可恨可泣。
关于枕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边的,阿姨又是怎么继续缠上枕戈的,我没兴趣知道。
这场无聊的闹剧,我连面都不想露。
枕戈好像往我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皱了皱眉头,不想多惹事端,大步离开。
至于枕戈和阿姨扭打成一团,旁边的人拉也拉不住,两人鼻青眼肿的惨况,都是咎由自取,报应轮回。
恶人自有恶人磨。
天黑了,我走在路上,鼻子冻得红通通的,一回到家,就抱着安安在房间里玩。
我身上太冷了,安安用力挣脱出我的怀抱,不小心在我手上滑了一道抓痕。
“啊。”我疼得喊了出来,并对安安发脾气,把一个空纸盒砸在安安脚边,吓得它“喵喵喵”的低声叫唤。
其实只是一条白痕,没有抓破皮。
我没由头的难过。我把它从那么小一只,悉心照顾,养得胖嘟嘟的,它抓了我。
别的猫啊狗啊,咬了我,我都不会这么难受。
桑椹闻声,推门进来。
“不要跟一只猫置气。”桑椹用肥皂帮我清洗了抓痕处。
“嗯嗯。”我低着头应道。
橙子,人性何其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