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薇猛然想起这茬了,心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公孙镜:“你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这任谁都能猜到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姑父能不知道?”
公孙薇心想:爹你是没看过那剧本,如果熠王入主东宫,我们谁都没好果子吃了。
公孙镜缓缓接着道:“你以为熠王来求亲,这背后是谁的意思?”顿了顿,接着道:“你以为你那出戏,只有宁王看得懂?”
公孙薇一惊。
公孙镜注视着她:“宁王势大,入主东宫呼声自然最高,皇上背后推动熠王来向我公孙府求亲,却没有直下圣旨,这是一个试探,看我公孙镜是否秉洁自持,不轻易站队。”
“为父正在左右为难,如何不得罪熠王、不得罪皇上,同时也不至于和宁王闹翻。你给爹爹出了一个极巧的计谋,就是擅自离家出走,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这样一来,爹你就至多担一个教女无方的罪…….”公孙薇自言自语,好家伙,论起腹黑,这真是内卷得厉害。
“但是你这部戏一出,这明摆着说,咱们是倾向宁王的!”公孙镜手一摊,无奈地说:“你要是没有这画蛇添足的一出,那不都结了嘛!”
公孙薇呆在原地。
她真的没想太多,在那一刻只想着如何改变那该死的剧本,让自己不至于嫁给熠王,让自己的姑父能够保命。
所以自己,反而在无形中推动了这事往有利于熠王的方向发展了?
公孙镜叹息道:“所以这次刺杀熠王的案件,我已不能再推托了,爹称病几天,就是在思考该如何解决这刺客的事情。”
公孙薇呆了一阵,不自信地说:“可是你方才才说过,这案件牵扯到上面的人……”
公孙镜挥手打断她:“所以这案件只能点到为止。”
公孙薇道:“抓住一到两个漏网的刺客,然后让他们把锅全都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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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坊。
玉妩颜问祁慕寒:“如果抓到这一个刺客,我们是否就能找到宁王的罪证?”
祁慕寒淡道:“你以为这个刺客会招供出背后的主谋么?”
玉妩颜:“那为何还要去?”
祁慕寒:“因为有人希望我们这么做,有人希望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我们便依他心意而行。”
玉妩颜:“是谁?我们为何又要照他的心意行事?”
炙夜冷哼一声。
祁慕寒不理他,接着对玉妩颜道:“在京城行刺,别说瞒过禁军,连守城军亦不易骗过,就算我大哥有这能耐推动此事,也得有人默许。”
玉妩颜惊道:“难道默许的那个人,竟然是…….”
祁慕寒点头道:“不错。此事很简单,宁王背后策划,想借江东流寇一举夺我性命;而我父皇早已得知消息,却不阻止此事,只暗中令商将军从后接应。”
玉妩颜:“皇上他……就不怕你真的被夺去了性命?”
祁慕寒:“那批弓箭手早就埋伏下了。”他顿了顿,“何况,我父皇原本就想借机敲打宁王,所以幕后主使到底是不是真的宁王,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重点。”
玉妩颜沉吟道:“你父皇如果是如此忌惮宁王,宁王为何又如此势大,离那太子之位最近?”
祁慕寒笑了笑:“你想一想宁王的亲母与太后是什么关系。”
炙夜又冷哼一声。
祁慕寒转向他:“炙夜,你能换别的台词么?”
炙夜站起,朝前走了两步,手往祁慕寒身前像灵蛇般一探,祁慕寒原本手中的酒就被他夺了去,仰起头喝下一大口。
玉妩颜捏了一把冷汗,却发现祁慕寒没有发怒的前兆,反而勾起唇似笑非笑地看着炙夜。
玉妩颜赶紧打圆场道:“幸好炙夜的手下提前探知了刺客的行动计划,然后殿下再让炙夜假扮作你,否则那晚画舫中的如果真是殿下的话,恐怕还是有几分危险。”
炙夜饮尽杯中酒,才冷冷地道:“能刺我一剑的人,倒有几分本事。”
祁慕寒坐直身子,正色道:“你是说,那晚在船上刺伤你的人,与这逃脱的刺客,是同一人?”
炙夜唇间吐出两个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