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江丹橘向苏溪讲述今天发生的一切,可是苏溪的话却让她有些无以应对。
“有什么好抱怨的,这不应该真是你认为自己想要的吗?不锋芒毕露,不逻辑理性,不慧眼独具,你只是个文艺女神,是个淡然超脱的小女人。”
不错,这就是她一直告诉别人的,也一直在做的,那她确实没什么好抱怨的,这才刚刚开始,也不是碰到了多大的事,为什么这么不淡定了呢?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错的。
“我今天见到一个人。”苏溪突然来了一句,然后半晌没有后文。
“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江丹橘知道她不会故意调自己胃口,她们太了解对方,她明白自己对什么样的消息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苏溪停顿了一会说她见到一个女人,一个开着兰博基尼,穿着玫红色旗袍的女人,自称是岳凯瑞的监护人,名叫圣兰,当然只是监护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给苏溪讲述了一段听起来非常离奇的往事:岳凯瑞不仅没有什么阴暗不堪的出身,反而是出生在一个非常优越的家庭。他的父亲岳朝阳是国内著名的生物化学专家,母亲则出身于上海名门望族。岳朝阳非常痴迷于自己的科研工作,在生物化学领域有着杰出的贡献,但是却在一次试验意外中错手杀了自己的助手,并因此被控告谋杀,进了监狱。而岳朝阳的母亲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度精神失常,被岳凯瑞的舅舅接去了法国,当时的岳凯瑞正处于青春叛逆期,愤世嫉俗,无法无天,再加上家庭变故,几乎与全世界为敌,他的舅舅只好放弃带他一起走的想法,将他托付给了圣兰。圣兰当时是岳朝阳的助手之一,据她说岳朝阳既是她的师兄也是她的恩人,因为大学时期的圣兰曾因家庭贫困差点被学校退学,是当时作为辅导员的岳朝阳说服了系主任,才让圣兰得到了继续勤工俭学的机会。
背景交代完毕,圣兰便开始讲这次会面的真正用意,她怀疑岳凯瑞在秘密调查父亲的案子,而她本身一直对案情就抱有怀疑态度,因为当时岳朝阳是投案自首的,事情在尚未完全展开调查之时就已经瞬间尘埃落定,几乎没有给人任何展开悬念的时间和机会,而以圣兰对岳朝阳的了解,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切都貌似从影视剧里搬出来的情节让苏溪有些应接不暇,而圣兰提出的要求更让苏溪感觉匪夷所思,圣兰希望苏溪能够帮助自己调查岳教授的案子,原因是岳教授当时执教和工作的地点就是二姨所在的学校也是苏溪的母校——S大学,苏溪当时并没有给出答复,江丹橘暗自揣测她当时肯定已经傻眼了,当然给不出什么答复,最后圣兰提出要求,如果苏溪愿意帮忙,前提是必须保密,因为岳教授的案子是岳凯瑞最大的心理阴影,岳凯瑞之所以不肯对苏溪坦白自己的一切,完全就是因为这件事,如果让岳凯瑞知道苏溪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并且参与其中,那么岳凯瑞极有可能会选择逃避,甚至离开苏溪。但是(这个但是简直就是杀手锏)如果苏溪能帮忙寻找到岳教授一案中的线索和关键证据,还岳教授一个清白,那么岳凯瑞和苏溪之间就完全没有了阻碍,喜结连理那是必然的。
听完这个长长地故事,江丹橘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最大的感觉是需要时间消化一下,真不能想象身处其境的苏溪会有什么感受。
“你应该没有答应她吧?”江丹橘试探着问道,但其实她是没有把握的,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其他人身上,苏溪可能会理智很多,但是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让这个智商为零的女人做出一个明智的决定并不容易。当时江丹橘觉得那些事情和现在的生活并没有交集,这基本上就和听到一个故事差不多,如果理智一点的话,根本就不值得浪费太多精力,但是后来想想一个人不管有多么聪明的大脑,没有丰富的人生阅历也是枉然。
“就算答应她,我又能帮上什么忙呢?”苏溪似乎有些怅然,不是因为这件事有多匪夷所思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江丹橘对她的回答也有同感,如果苏溪有一定身份地位和自己一样也是一名警察,或许会对圣兰的提议感兴趣,但是以苏溪现在的条件来看,圣兰的提议好像有些莫名其妙,江丹橘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看起来有些多余。
“你清楚就好,这样的事情应该归警方处理,自己调查是不太明智的。”
“对,我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不说了,再给我说说你碰到的案子吧。”
江丹橘有时候真该恨自己不分时间的神经大条,在无关紧要的场合下她总能发现其中的微妙之处,可在某些关键时刻她却放任自己麻痹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