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也是故意找了这样一个地方。”
“等晚上吧,游客都走的差不多了,住宿的人我们挨个去领出来,确定没有意外就统一行动,让特警队和武警做好准备,找好狙击点,封锁所有路口,不给他们逃走的机会,一定保证习语和于飞的安全。”
天色好像暗得分外的慢,江丹橘呆呆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太阳一点点落下去,现在的心情和之前在家里的心情并不一样,现在的她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觉得每一分钟自己的心中都有无数让自己害怕的念头闪过,她不敢去想习语的脸,她知道自己是作为一名警察才能站在这里,而不是一个担心在乎的人的普通女孩子,如果换一个人,即使知道自己的家人朋友遇到了这样的危险,也不可能出现在现场,更不可能去参与营救,只能忍耐漫无尽头的等待,有时候等待就是一种刑具,能把人折磨到生无可恋。江丹橘第一次发现理智并不能控制感情,如果可以那只能说明感情并不强烈,而不是说明自己的理智有多强大,如今的江丹橘已经不太能相信自己的理智,她所残存的理智只能用在分析判断案件上,而不是用在分辨轻重缓急和筹谋布局之中。
天终于完全黑了下来,院子中昏暗的灯光中,整装待发的同事们开始安静地集合,他们此刻的内心恐怕也是紧张而激动的,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周围的气氛都是严肃而凝重的,江丹橘看着一张张年轻却坚毅的面庞,好像他们的身体中苏醒了另一个灵魂,现在的他们不再是那些每天会在单位上和自己碰面的那些同事,那些嬉笑打闹,对加班满腹牢骚,对工作手忙脚乱的人,他们在一个特定的时刻里就像变了身的超人,他们当然不是无所不能的英雄,只是他们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做。
陈道远告诉她,自己必须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不能任性妄为,不过江丹橘清楚自己这次又要让他失望了,她得去救人,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同事,是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悄悄离开驻地,她脑中回忆着厉剑飞当时所看的那张方位图,位置在半山腰处,要登上石阶,这和枪手描述的没什么差别,现在夜已经很深,山上没有灯光,幸好月色不错,在适应了环境之后,还是能较为清楚的看清周围的环境,山林中有蛙鸣虫语不断,并不太容易分辨出自己行动的声音。
进了禅院,同样也是静悄悄的,这种情况不知道在平常是不是正常,如果不正常那么对方难道不应该有所怀疑吗?
亮着灯的房间有两三间,江丹橘贴着墙躲在阴影中观察着,原来并不是没有人,禅院的人还在进出,但是明显看得出有些慌慌张张,想来他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另外一个房间里出来的人是季晓蓉和陈立,原来他们没有离开,那么黑狼的人和劳伦斯他们会在哪里?他们不可能在一个院子里。
江丹橘看到季晓蓉和陈立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看向院子的一个角落,江丹橘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在一藤花架之后还有个不起眼的月亮门,月亮门有个铁栏门,现在是关着的,难道在那里?
季晓蓉和陈立并没有过去,而是去了另一个房间将禅院的人叫了出来,并领着他们走出了院子,看来是要把他们送出去,这个时间的话应该不会引人怀疑了。
他们离开后,江丹橘走了出来,走进月亮门看了看,是从里面锁上的,往里看能看到一个不大的小天井,房间有两个,里面没有光亮也没有声音,好像根本没有人,江丹橘暗想难道不在这里,却听到有细微的人声。
“于飞,你没事吧。”低沉的声音几乎微不可查,却让江丹橘差点停止了心跳,是习语,声音是从靠月亮门比较近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江丹橘左右看了看,终于找到一个适合攀爬的地方,但是自己不是为了进去,而是为了救人,她需要想到该怎么出来。
她摸索到月亮门旁,从铁栏门里伸进手去摸了摸后面的锁,并不是什么特殊材质,应该就是普通的铁锁,只是这样的行为难道不是太过明目张胆了?或许禅院里的人也是被胁迫的,这倒是能解释过去,如果有本地人参与,不过是金钱利诱还是威胁恐吓,恐怕都不是很难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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