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音室内，影片已经放映到大结局。男主在阔别已久的老城里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路过拐角的一家书店时，透过玻璃门看到站在书架边看书的少女。
少女有着他熟悉的容颜，仿佛离开的人重新回到他身边，出现在他们曾经相遇的地方。
少女蓦然回首，四目相对的瞬间，远处的天空划过一道白色的痕迹，在长空之中留下大片留白。
片尾曲响起，皮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还没完全清醒就感觉自己的姿势好像跟睡着前不太一样。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才发现自己的手抬不起来。
皮修睁开眼，经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醒了？”
皮修惊讶地仰头看去，这才反应过来，他正被辜戚寒抱在怀里。明明周围还有那么多按摩椅，可辜戚寒非要跟他挤在一张按摩椅上。
但这不是重点。
“你怎么回来了？几点了？”
“四点多。”辜戚寒答。
皮修惊讶地看向辜戚寒：“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今天的戏份这么少吗？”
辜戚寒微微沉默，答：“嗯。”
皮修眼睛一眯：“骗我。”
“没有。”辜戚寒摇头。
皮修不信，“那你刚才为什么犹豫？”
辜戚寒：“……我在思考算不算你说的那种情况。”
“什么意思？”皮修疑惑地看着辜戚寒。
辜戚寒解释道：“我跟导演说今天有事要早点回家，导演就把戏份消减了一些。所以这算今天戏份少吗？”
皮修：“……”你是什么小机灵鬼儿？
“所以你有什么事需要早点回家？”
“陪老婆算吗？”辜戚寒认真地反问道。
皮修一哽，耳尖微微泛红。
倒是没有再揪着这事儿不放。
两人抱在一起谁也没想起身，就干脆这么抱在一起静静听完了片尾曲。
等到字幕结束，辜戚寒才问：“怎么想到看这部片子？”
皮修打了个哈欠，“没，就是想找部影片看，刚好看到这个。”
说完又说：“屠导不是找你演新戏吗？我听说《长空》是他的成名作，所以比较好奇吧。”
辜戚寒道：“《长空》确实是他的成名作，不过我并不觉得这是他拍的最好的影片。”
“嗯？怎么说？”皮修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脸埋在辜戚寒的胸膛上蹭了蹭，舒服地叹了一声。
果然还是辜戚寒身上的味道最好闻。
辜戚寒伸出手指在皮修的脸上蹭了蹭，一边低声回答：“《长空》当初能拿奖屠导的实力肯定是毋庸置疑，但也是因为那一届电影节文艺片少，能打的也就这么一部。算是捡了漏。而且，《长空》还是走了套路。”
“什么套路？”他看了一半不到就睡着了，后面的剧情讲了什么都不知道。
辜戚寒一进来就看到他睡着的样子，猜到他根本没看多少，于是说道：“这部影片的艺术价值毋庸置疑，但剧情短板明显。而且他的悲剧色彩和开放式解决也算是一个记忆点，否则这部剧真的是属于看完就忘的类型。最多记得影片构图色彩和镜头语言让人记忆犹新，也仅此而已。”
“剧情有这么差劲儿吗？我看够当年的票房纪录，这个也不算太差吧？至少跟其他拿奖的文艺片比，他算是回本了。”皮修一脸怀疑地看着辜戚寒。
“你没看剧情介绍吗？”辜戚寒反问道。
皮修摇头：“没，我看电影不喜欢被提前剧透。”
“那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辜戚寒说。
皮修越发好奇了，这部影片的剧情到底有多垃圾啊？
他等不及自己去查，于是扯了扯辜戚寒的衣袖，声音仍旧带着刚睡醒的黏腻和软糯：“你告诉我吗，我没带手机。”
辜戚寒只觉得耳朵发痒，心也发痒。
将人往怀里搂了搂，另一之手在皮修的肚子上轻轻揉了揉，“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两个人相遇，相知，相爱，最后离别的故事。中间甚至没有什么误会狗血，只是在结尾的时候编剧洒了盆狗血，女主因为一场意外抢救无效，死前将自己器官捐献了出去。”
“后来呢？”
“后来男主回到跟女主初遇的地方，遇到一个跟女主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结局是开放式，那个女孩的身份也没有明说，全都留给观众去猜。”
“就这？”皮修瞪眼。
就这就这？毫无爆点啊！说是文艺片，又在结尾洒狗血。
甚至还暗示了一点替身梗？
“这……剧本谁写的？”皮修艰难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