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仪带着孩子来看他,沈长泽也无心逗弄,望着程锦初的红缨枪怔然出神。
徐令仪自言自语般说了会儿话,扭头顺着沈长泽的视线看去。
姜舒走了,程锦初死了。
她好像赢得了全部,又似乎输了所有。
坐了一会儿后,徐令仪带着孩子走了。
晏阳拉着晏欢走进来,两人的眼睛都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怎么了?”沈长泽声音沙哑地问。
晏欢抽噎着道:“爹爹,他们说祖母疯了。”
程锦初死了,沈老夫人也死了,对晏阳晏欢来说,就只剩下沈母最为亲近。可他们方才去寻沈母,下人却不让他们见,说沈母疯了。
这对晏阳晏欢而言,实在难以接受。
沈长泽闻言一窒,拉过晏欢抱在怀里道:“祖母只是病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是吗?”晏欢仰头抹着眼泪天真的问。
沈长泽沉重点头。
晏阳到底大一些,今年已有八岁,能懂许多事了,他明白沈长泽是在哄晏欢。
在一旁安静地站了许久,晏阳突然出声道:“爹爹,我要去学塾读书。”
正在安抚晏欢的沈长泽一怔,抬头看向晏阳道:“不必勉强,爹爹不会再逼你了。”
“不,我要读书,我要读给娘看。”晏阳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
沈长泽被惊到,斟酌探问:“当真想好了要读书?不会再半途而废?”
原本沈长泽是打算过些日子请先生到府中教晏阳,能学多少是多少,也不指望他考取功名了。
经历过这么多,沈长泽将功名利禄都看淡了,只想让他们平安长大,好叫程锦初安心。
“这次我一定会好好读的。”晏阳语气认真。
沈长泽欣慰道:“好,爹爹相信你。”
“但你启蒙太晚,跟不上学塾夫子的进度,我请先生过府教你,赶上进度后可去国子监上学。”
晏阳听后乖顺的点了点头。
晏欢也道:“爹爹,我也要跟哥哥一起读书。娘和祖母曾祖母都说,读书万般好,胸有点墨才不会叫人笑话。”
“好,你们一起读。”沈长泽望着突然懂事的两个孩子,眼眶发热。
锦初,你看见了吗?晏阳晏欢懂事了。
因着两个孩子,沈长泽振作起来,请了先生过府教授,下学后亲自指导他们课业。
悲欢过后日子继续,平淡无波的过着。
有道是最美人间四月天,孙宜君在四月十八这日生产,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儿。
郁源喜欢的不行,日日稀罕的瞧着,翠云楼也不常去了。
荣王夫妇很高兴,孙母也有了盼头。
只有孙宜君,为坐月子一整个月不能出屋子而郁闷。
姜舒和郁澜去看她时,听了她满腹牢骚。
平静安稳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转眼已到五月。
大昭今年风调雨顺,各地陆续传来麦子丰收的讯息。
皇帝同百官商议后,解除了禁酒令。
一切都在变好,臣民欢欣不已。
五月十七,璟王府办了一场喜宴。
逐风同冷星,卓腾与霜华,四人一道大婚。
为了方便当差,几人都没有离府,同追云檀玉一样,选择了在王府西北角的小院居住。
五月十八,荣王府又办了满月宴,喜事一桩接着一桩。
歇息足够后,姜舒开始巡铺,帮着姜父打理姜记生意。
五月底,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