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瞥金夕月一眼,拂袖往另一条路而去。
身后的嬷嬷大惊失色,连连道:“三长老,他们可是皇子啊!您不能——”
“不能?”他略是侧目,“你们可知皇子多话会使得龙气外泄?如今宫中妖邪不时破入,碧落结界尚未生成,某些急于得道的大妖皆图捷径而欲夺皇家子嗣之命?吾这般,是帮陛下护住皇室血脉罢了。”
说罢懒得多做纠缠,直径施了术法带金夕月逃离是非之地。
一颗心蓦然热热的,金夕月抿住红唇,拽他衣角的手不自觉更紧了些。
虽说这傅九宸小气又捉摸不透,却也是这些年来,除母亲之外,唯一护她的人了。
哪怕只有一次,她也感激。
身边烟雾淡去,她吸吸鼻子,想说两句感谢的话。
只是眼风扫到前厅似曾相识的摆设,身子顿时一僵,琥珀般的凤眸蓦然填满惊恐之色。
“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傅九宸从她指缝中抽出自己的衣袖,自顾自朝供奉的灵位走去。
桃木灵位?
朱砂符箓?
左右悬封魂、镇妖两铃。
有意思。
伸手捻了捻灵位上的字,从上刮下些许粉末。干涸的细碎在指端散出淡淡绿色幽光,与金夕月幼时看到的那幕如出一辙。
她双腿一软,险些又跪下了。
察觉到身后动静,傅九宸不禁讥诮:“有胆面对擒峦,没胆见这妖鬼?”
金夕月连连摇头:“擒峦是活的,这是死的啊!”
“嗯,即是死物,又有何惧?”
“……可她之前是活的,我还认识呢!”金夕月唇齿磕碰,声音颤得明显,“您难道不觉得,认识的人死后,化为您不认识的妖魔鬼怪了,才是最可怕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