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宁骁潜入房间轻薄她的事情,冬梅实在说不出口。
穿好衣服,顾闻坐在妆台前由冬梅服侍着梳。
懒懒的掩嘴打了个斯文的哈欠,她轻声轻声问道:“外院怎么样了?”
冬梅知道,自家小姐并不是真的关心外院的宴客情况,只是想知道那个男人的下落而已。
微微抿唇,半晌才回答:“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宾客都走的差不多了,老爷和少爷都喝的比较多,现在都回去歇息了。”
顾闻点点头,眼神转动间,忽然瞧见自己脖子上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红点。
她面露疑惑,抬手摸了摸,不疼不痒,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嘴里嘀咕道:“这天气就有蚊子了吗……不是有纱帐么。”
说着又吩咐冬梅,“纱帐肯定破了洞,你晚上把它换下来。”
“……是。”
三天流水宴结束,已经是五月初。
还有十来天就是和魏王的婚期了。
府里看着紧张起来,都在为之后的婚事做准备。
谷氏天天都忙的很,不是给顾闻整理嫁妆,就是在陪过府来玩儿的女眷。
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一窝女人在一起那就是一个养鸭场,有说不完的话。
无非就是奉承谷氏命好,生了个好儿女,再来就是议论张家长李家短的。
顾闻不好听这些,更没有心情应付这些无聊的女人。
天天就窝在自己的院子里看账本。
这天,刚刚吃过午饭的顾闻,躺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看账本。
肚子里却忽然痉挛似的疼了一下,只一下那疼便消失无踪,可是却让她出了一身冷汗。
侍立两旁的冬梅和冬竹见小姐脸色不对,连忙询问。
“小姐怎么了?”
顾闻捂着肚子缓了缓,疼痛已经消失。
“没事。”她摆摆手继续看账本。
谁知看了没几行,疼痛感再次袭来,她忍不住轻哼一声,眉头痛苦的拧在一起。
“小姐!”
冬梅和冬竹急忙弯腰查看,可是在看到顾闻苍白中微微泛着青色的脸时,顿时惊呼一声。
“冬竹,你看着小姐,我去找夫人!”
话音落下时,人已经跑出了院落外。
谷氏听说顾闻不好,丢下那些女眷就冲了过来,同时吩咐冬梅去请林大夫。
在冬梅离开没多久,那突如其来的疼痛再次消失无踪,要不是额上还有冷汗,顾闻都要怀疑刚刚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了。
等到谷氏到时,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
顾闻痛苦的蜷缩成一团,五官都难受的揪在了一起。
“闻闻,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和娘说……”
谷氏话未说完,眼泪就已经落了下来。
顾闻哪里还听得到谷氏的声音,此时她只觉耳边像是有人在敲锣打鼓,巨大的嗡鸣声将她卷入一个逼仄的空间,痛苦难言。
林大夫一听说顾闻身体不好,立刻丢下手里的病人背上药箱就往顾府赶,等赶到时,顾闻已经因为疼痛而脱了力,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