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会不会走漏风声,被媒体捉住消息,那也只能保障令嘉的人身安全后再考虑了。
他刚要拨号,被连妙按住手。
“现在人就不见那么一会儿,还不知道警察会不会重视……我先给傅先生打个电话,兴许他有其他办法。”
“傅先生就会重视?他人在英国,再说她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分手是令嘉提的,而且就算分手,他也是目前唯一一个比我们更了解令嘉的人,你就想想你每次解决不了的麻烦,最后是不是傅先生出马解决的?”
周伍没了声。
谢天谢地,连妙从前留过霍普的手机号。
傅承致这边,飞机在国际机场机场刚刚落地,霍普便将手机递过来。
“sir,令嘉小姐人不见了。”
自从王乾的身份被识破后,令嘉虽然还继续用他开车,但便不大当着他的面说事情了。
这回令父病危,令嘉连夜从f市飞回来的消息,王乾直到十二个小时前才从周伍那里得知,汇报到大洋彼岸的雇主那里。
傅承致本来打算等手上的事情解决完再回s市,但计划不如变化快。
结束伦敦合宜的晨会后,他登上私人飞机,启程回s市。
傅承致对令嘉的父亲没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谈不上感情,亲情对他来说是一种太过奢侈淡薄的东西,很难与别人共情。
但作为商人,傅承致嗅觉灵敏,他很清楚,感情里一百次的精心谋划,也比不过这时候在令嘉身边陪她多呆几分钟。
但让傅承致也没料到的是,把责任和不给别人添麻烦刻在人生规章首页的令嘉,竟然会在葬礼前玩消失。
如果这不是意外,那只能意味着她的心理状态确实已经崩溃坍塌了。
他拨打令嘉的手机,如想象中一样,还是处于关机状态。
抬头朝副驾驶的霍普发问:“定位查到了吗?”
“因为手机关机了,所以追踪起来有些麻烦。需要计算基站之间的信号差异,技术人员说需要再给他一些时间。”
后视镜里,霍普看着傅承致降下车窗,解开领扣,眉头微凝。
身为一个合格的老板心情天气预测机器,他很清楚那是老板烦躁的表现。
回想去年在伦敦墓园,差不多的情形,截然不同的走向,霍普心中不禁感慨。
sir当初在决定接近令嘉时候,恐怕根本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不是他围猎成功,而是他栽倒在令嘉手里。
被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牵动心神,甚至为她暂停工作,乘近十个小时长途飞机,只为安抚对方情绪。
从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交易开始,表面上看是傅承致掌握主导,实则却是他一直在为弱势的令嘉妥协,步步退让,女孩占尽上风。
可以想见,如果保持当前的情况继续下去,傅承致说不定还能越陷越深。
当人的情感不能再跟着理智走时,一切都会变得不受控,这正是老板从前最讨厌的事,就是不知道他此刻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如果时间回溯到去年六月,他还会不会做同样的选择,因为一时的怜悯和心血来『潮』接近这个女孩。
等待的时间实在太久,不等电脑那端的技术人员发来坐标,傅承致已经再次开口询问。
“令家从前的宅子还在查封未拍卖状态吗?”
霍普稍作回忆:“是这样没错。”
“把车往那边开。”
那是他排除了周伍和连妙所有找过的地方以后,唯一能得到的答案。
—
短短一年,被查封的屋舍因为没有照料,已经失去人气。
破败的蛛网,积满尘灰的大门、窗户,这座华丽的宅子,在夜晚看上去颇有几分鬼屋的惊悚感。
“令嘉小姐真的会来这儿吗?”
霍普不确定地开口发问,说话间,地上的枯枝败叶被他鞋底踩碎,声响吓得他倒退两步。
傅承致抿紧唇瓣没有发声,他示意人举着灯上前,果然瞧见宅子入口处封条破坏过的痕迹。
没有钥匙,两位保镖干脆暴力把门破开,宽敞而空『荡』的客厅终于出现在眼前。
傅承致不清楚房屋结构,进了门便开始找卧室。
令嘉一不高兴就喜欢去衣帽间找安全感,说不定现在,她也正在楼上某个房间的衣帽间里偷偷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