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封信中的‘恶鬼按头’是何意。”
“啊!”我一下子心中雪亮,终于知道一直隐隐约约要想起的事是什么了。
“怎么?”
“我也明白了,我说与你听,看同你的发现是不是一样。”
“好。”
接着,我将这两日的所见所闻一一告诉陆休,这里的氛围如何奇怪,民众又如何小心翼翼,那个老汉如何匆匆离开茶楼,老俩口又如何绑着儿子游街示众,他的儿子如何沉默绝望,又如何疯了一般要吞食碎碗。
讲到最后,我长出了口气:“我一直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可是因为这里处处透着诡异,就没细想,方才你提到‘恶鬼按头’,我才突然想到,不对劲之处是那个年轻人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哪怕我将碗举起,他也不抬头,按理说,他那么想要那个碗,眼睛会随着碗走才对。所以,我认为,他不是不想抬头,而是出于某种原因,根本抬不起头,这也就是所谓的‘恶鬼按头’。”
陆休点点头:“应该是如此。”
“那你的发现是什么?”
“我找到楚兄时,他的身上都是伤,显然在死前有过一场恶战,饶是如此,他死时依然浑身挺立,并未因力竭或重伤而失了气节,是一位特使该有的样子。但是,他的头却垂得很低,甚至低到不符合常理。想起信中的话,我觉得有些蹊跷,便割开他的脖颈仔细查看。”
听到这里,我神情古怪地看了陆休一眼,虽说他也是为查明真相,但对着一具曾朝夕相处之人的尸体,居然也能下得了手。
陆休根本没意识到我在想这些,继续说道:“割开之后,果然有问题,正常人脖颈处的骨头是一段一段的,如此我们才能活动自如,可不知为何,楚兄的骨头缝隙之间却生出一些奇怪的东西,将缝隙塞得满满当当,如此一来,他肯定抬不起头,于是才写出‘恶鬼按头’这样的话。”
我听得吓了一跳:“可是,这是如何做到的?”
陆休若有所思:“楚兄认为是‘伏神显灵’,但我不同意,哪有什么伏神,不过是一群装神弄鬼之辈罢了,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性是下毒。”
“下毒?还有这样的毒?而且,楚兄经验何其丰富,会在不知不觉间被人下了毒?”
“这就是次索教不为外人所知的门道了,包括你遇到的那个年轻人,一定也是中了同样的毒。看样子,次索教就是通过这种手段才实现了自己的恐怖统治,让这里的百姓都不敢不信。”
我点头道:“对!难怪次索教近年来才突然大肆发展,可能就是因为发现了这种下毒手段!”
“嗯,我们接下来就去查清这个问题,只有拆穿次索教的手段,让百姓不再信奉于它,才能真正铲除此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