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槐一愣:“大人这是——”
“小疾而已。”
“啊——没关系,不管是什么病,来了这里就一定能治好,因为梅大夫就是在世神医!”劳槐笃定地道。
我忽然想起一事,便问道:“昨日是否有人来找梅大夫的麻烦?”
劳槐一脸茫然:“找麻烦?不曾有过,大人为何如此发问?”
“昨日我在街上撞见一男子,说自家小儿被梅大夫所害,要去官府告状。”
“哦!昨日梅大夫确实去了趟府衙,不过很快就回来了,也没说什么。”
“那就好。”我点点头,看来那男子确实是无理取闹,官府自然也不会对梅破腊多加为难。
劳槐又问:“大人,那男子是不是脸上有红斑?”
“正是。”
“果然又是他!那人叫桑四田,孩子桑麻得了重病,梅大夫见他可怜,就为他们免了诊费,桑麻的病也一天天好了起来,谁知好心没好报,有一天,桑麻病情突然恶化,很快就死了,按说病人死在医馆也不是什么奇事,可那桑四田却不依不饶,非说桑麻突然病死是梅大夫害的,二位大人,你们说,他是不是一点道理也不讲?”
“孩子突然病故,难免悲痛欲绝,但怪怨医者却是大大不该。”
“是啊!水叶、井橘不擅与人争论,最后还是我回来才把桑四田赶了出去——原来昨日梅大夫去府衙,是他搞得鬼!”
怪病得治的劳槐变得很是健谈,拉着我们聊个不停,
从他的口中,我们才知道梅破腊是个天马行空之人,他见多识广,医治手段不拘一格,所以能治得了各种怪病,有些老大夫古板惯了,很瞧不上梅破腊这一套,可梅破腊却在病患的口口相传中越来越有名气,金善堂也逐渐成为达北城最好的医馆。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井橘回来对梅破腊说了句什么,梅破腊站起身来,令其他大夫继续坐诊,他则向我们走来,示意我们随他去后堂。
我上次来是在后堂天井见到的梅破腊,其实后堂还有许多处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厢房。我们进入其中一个厢房里,厢房靠墙处放着一张窄床,上面铺着淡色的麻布,干净整洁;窄床旁边是药柜,前面放着一个木凳,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梅破腊让陆休坐在床上,喝下桌上的祛毒汤,略等了一会儿,又让他褪去上衣,开始行针。
很快,陆休和梅破腊的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我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静静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