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不算大,麻灰色带花纹,脑袋是扁圆形的,比身子要大上一圈,仿佛肿了一般。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蛇,想不到它的毒性还挺大,被咬伤的脚踝立刻变得粗肿无比,右腿膝盖以下瞬间就已经麻了,而且似乎还有向上扩散的架势。
我坐在地上,用匕首将伤口划开,用力挤了许多血出来,然后撕下衣角紧紧绑在小腿处,不知能不能起些效果。
忙完抬头一看,晚晴正趴在地上不知在找什么,我莫名其妙道:“你在做什么?”
晚晴抹了把汗,答道:“我小时候上山也被蛇咬过,我爹说,毒蛇五步之内必有解药,后来果然找到蛇皮草解了毒,所以——啊!找到了!”
她欣喜地喊了一声,如获至宝地挖出一棵极不起眼的野草,塞到我手里:“把这草嚼碎了敷在伤口上,很快就能好。”
我举起这所谓的蛇皮草看了看,半信半疑地按她说的做了,可敷完之后,足足一炷香过去了,伤口丝毫不见好转,反而整条右腿都没有了知觉。
“怎么回事……以前我爹就是这样做的啊……”晚晴满脸担忧。
我渐渐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心知不妙,挣扎着站起来想再找找其他草药,可找着找着就一头栽倒了。
不知为何,摔倒前明明看到前面是平地,这一倒却翻滚了很久,直到撞上什么东西才停下,我摔得头晕眼花,“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
晚晴连滚带爬地跑到我身边,语带哭腔:“陈大哥,你没事吧?”
我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好受,勉强应了一声,闭起眼睛躺了半天,才算缓过神来。不过这一吐血反倒让我清醒了不少,待我重新又能看清周围时,才惊讶地发现,这里是一片巨大的平地,树木异常繁茂,几乎和两侧山坡上的树一样高。
这是在谷底?可是之前分明没看到此处有山谷啊。我挣扎着站起身来,四处张望了半天,恍然大悟——
原来,此处山形特异,本是两座山峰之间的山坳,在外面却根本看不出来,或许是因为这两座山峰越往高越相互靠近,再加上树木无比繁茂,寻常人看来,只觉得这两座山峰是连着的。
真是造化神奇,我边看边感慨,却忽然发现,再往东边似乎树就没那般多,露出了地面。
我一时好奇,顾不得浑身的伤,拖着右腿一瘸一拐地往那边走去,晚晴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