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车里的这位姑娘啊!你就是给座城池来换,咱这辆马车也是不换的。您打哪儿来的,还是回到哪儿去吧!”老包将马车停了下来,用手撩起了帷幔下了逐客令。
玉凌寒则瞪了他一眼,一伸手又将帷幔给拉了下来,回转头看向季水蓝问,“既不卖,那可否租呢?”
季水蓝摇头,“既不卖,也不租。”
“那可否借呢?”
季水蓝抿嘴浅笑淡然,面露为难之色,“……在下与姑娘既无亲,也不熟,初次见面,就要借辆马车予你,这于情不附,也于理不合吧?”
玉凌寒剪瞳一怒,“如何不熟了,咱们刚不是抱也抱了,摸也摸了,本姑娘还帮你顺气了呢!这都还算不熟吗?”
玉凌寒急了,若季水蓝再不应允,估计她就要动手开抢了。
自然,智慧如季水蓝,焉不知凡事都要适可而止呢?
下一刻,他便声如清泉,叮咚作响,“的确,在下与姑娘甫一相见便倾盖如故,自当慷慨赠予姑娘才是,只不过……”
玉凌寒柳眉一挑,只等着他的下文。
季水蓝语风突变,忽又如雨滴残荷,声声渐慢,“只不过,在下余岁无多,原想在这残余的时日里,乘坐这辆马车游遍名山大川,江河湖泊,也不至于白来这人间走一遭了。唉……不过,算了,既然与姑娘都倾盖如故了,那这辆马车自当借予姑娘才是!在下这就下车,打道回府。”
玉凌寒见他缓缓吐出“余岁无多”之时,心中不由得顿生悲凉之感,又见他一站起便摇摇欲坠般,就更加心生不忍了,便脱口而出,“算了算了,还是你自己坐罢。”
季水蓝喘息着又坐了下来,拿起那方蓝色的锦帕抹去额际的虚汗,抬首问,“敢问姑娘,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去追我的夫君。”玉凌寒爽朗的坦言告之。
然季水蓝也并不惊诧,凝眉细思了一番,道:“要不,姑娘若不嫌弃,可与在下共乘,而后再一同前去追你的夫君,可好?”
“公子仗义,就这么决定了,咱一言为定。”玉凌寒欣喜的一拍双手,见对方竟如此舍命陪君子,自己若不表示点心意,岂不显得自己太过小家子气了吗?
于是,她将手轻置于季水蓝的肩膀之上,温语慰之,“公子你放心,待我追回我的夫君,我定陪着你去游遍这五湖四海,名山大川。”
“玉凌寒,玉姑娘,玉小太岁,你在哪儿啊?”不等季水蓝言语,车外突然传来九曲焦虑的呼唤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