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带着毡帽的圆脸男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老爷,您叫我?”
“你来看看!”苏昌来指了指眼钱的褐色麻袋。
圆脸男子不知道发生什么,疑惑地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发现都是白灿灿的大米。
他心中生疑似抓了一把生米,然后发现不对劲了。
苏昌来骤然出手,把他的脑袋按在麻袋里面:“都给我睁大眼睛看看,你给我买回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让你们去办事,都是这么办的?”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这……”圆脸男子急忙跪在地上求饶道:“这不管我的事啊……我……买的时候都是检查过的啊……”
“那你说,还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不成?”苏昌来表情变得狰狞狠厉:“都给我查,我要看看我从宋家买回来的有多少掺了沙!”
下人们在苏昌来的命令之下,一个个手忙脚乱地搬麻袋解开,盘查一遍。
“有沙。”
“有沙。”
“有沙。”
……
过了半个多时辰,一众人终于把从宋家买回来的米粮盘查了清楚。
一个下人脸色变得有些不安。
苏昌来似乎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说吧,到底有多少是假米?”
“回禀、回禀老爷,除了刚开始买了的三千斤是真的外,剩下九成的货都是假的……”
“九成……呵呵,李老帽你可是给我办了一个大好事啊!”苏昌来气极反笑,反讽着说道。
“冤枉啊,冤枉啊,老爷。都是宋家那臭娘们的诡计。”圆脸男子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想起一件事说道:“怪不得宋家他们一开始就卖一点点,到后面卖出的货越来越多,原来是他们的计谋!这与我无关啊,老爷!”
“与你无关?哼,我看有关的很,说不定就是你跟他们狼狈为奸。”苏昌来眼底闪过一丝厉色道:“李老爷你不愿意体面,你们帮他体面一下。”
“饶命啊,老爷!”李老冒在地上磕头磕得邦邦响。
苏昌来却是纹丝不动。
几个武师闻言拿出一个空麻袋套在了李老冒的头上,将他吊了起来,然后就跟打沙包一样,将他乱拳打死。
黄褐色的麻袋眨眼之间变得通红一片,不断有血液从底下滴落下来。
作为心腹的李甲见这样的场面脸色多少有了一点惴惴然,大气不敢喘一个,场面陷入了寂静。
他鼓起勇气问道:“老爷,这事我们要不要告诉其他几家?”
苏昌来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通过短暂的的失神后,他重新恢复了冷静,说道:“先不要。这件事是我们苏家牵头,都是憋着一股气,这事要是告诉他们,必出篓子。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能让他们松了这口气。”
想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现在派个会说话的人去元阳宫,带几份厚礼,然后把此事禀告那几位,尽可能说动他们,让他们尽快赶过来,暗中以武力帮助我等。”
“知道了老爷,我一定安排个嘴皮子溜的人去。”
“信里弄清楚宋家仓库所在的位置,晚上再想办法去一把火烧了。就算不能让他们元气大伤,也能让他们乱上一阵子。”苏昌来冷声道:“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么,哼,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街道人有人悄悄走到宋家的院墙外,瞅准四下无人,拿出一块石头敲了敲院墙,然后扔过去一个竹筒。
确定无人发现之后匆匆离去。
院墙的另外一边,一个年轻人听到动静之后,懒散地走到的墙角处,拿起地上的竹筒,不着痕迹地收入袖中。
当天晚上,宋家的存放生丝、粮食的仓库生出一场大火,火光冲天,使得户州都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