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却是皱眉:“程五郎?”
她望向太子,太子只得道:“臣也觉着程五郎合适,先前在淮南侯别庄上,是他一箭射死发狂的花豹救下儿臣等人。”
女帝再看梁王,见他垂头不语,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倒是有了兴致:“想不到你们竟然都觉着他合适,这倒是难得。”
这些年来,太子与梁王、禹王三下对立,每每议事都是一片争吵反对之声,没想到竟然也有达成一致的时候,这让她都觉得奇怪了。
太子赔笑:“程五郎的骑射之术是公认的,清郎若是能跟着他想到能学到几分。”
女帝挑了挑眉,唤了曹平到跟前问了几句,这才松开眉头:“罢了,既然你们都觉着好,那就定下他吧。”
太子心头一松,忙谢恩道:“是陛下的恩典,待过了上元节,便让程五郎去崇文馆教清郎骑射,只是他如今只是六品的寺丞,若是要为清郎的骑射师傅只怕……”
女帝这会子已经对这件事不那么上心了,闲闲看了太子一眼:“怎么,他是求到你跟前了?”
太子忙低头:“儿臣不敢,只是怕委屈了清郎。”
“崇文馆里的直学士都是四品,他既然为李清的骑射师傅,也就照着规矩来吧。”女帝摆摆手不愿多提这个。
到大朝会散了,一直在殿尾低着头不言不语的程漠才起身来,在殿门外等着,太子大步当先带着人出来,看见他时露了一丝笑:“方才你都听明白了?好好尽心!”
程漠笑着欠身:“喏。”
只是太子的笑容一闪而过,眉宇间更多的是愤怒暴戾,回头看着慢悠悠从殿中走出来的禹王与梁王诸人,眼中都是阴郁:“吩咐金吾卫指挥使,一旦查明傅大郎的死便速速来东宫回话!”
说罢,带着众人向着玉阶下去了。
程漠面色不改,依旧等着禹王过来。
禹王没有太子的严肃,看着他倒是多瞧了几眼,似笑非笑:“看不出来,程五郎连东宫都走得亲近了,请了太子为你说话,方才倒是我多事了。”
程漠满是无辜:“殿下,我实在是糊涂,这事先前并不知晓,哪里想得到……”
他说着一脸为难,“就是要求差事,也要求个清闲体面的,颍川王府那位……还不如留在鸿胪寺里呢。”
这倒是真的,看殿上女帝的态度,只怕对李清母子还满是戒备提防,后来答应让程漠为李清骑射师傅,想来也是因为程漠平日的行事做派,如此一来与颍川王府亲近实在不是件好事。
禹王听得脸色好看些了,笑了笑:“罢了,我不过是与你说笑,过几日来王府吃酒,难得清闲几日。”
程漠忙答应,禹王才带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