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越悲惨越好,一会儿她就去瞧瞧,晚上能多吃一碗饭。
“吴柏寿那种爹能生出什么好东西来,他七岁就敢害人了,我家大宝就是他害的,还有小暖,要不是他和吴老王八串通骗我,我哪至于对小暖那样,哼,这就是报应,吴家作恶多端的报应!”
江老太咬牙切齿地骂,儿子是她一生的痛,当初她父母给她挑了好几个对象,都是老实忠厚的后生,而且知根知底的,可她一个都瞧不上。
直到救了吴老头父子,当时她也没瞧上,但架不住吴老头会来事儿,总是在她面前献殷勤,还帮她干活,去山上采点野花啥的,把她哄得心花怒放,就顾不上父母的反对硬要招那老王八上门。
父母活着时,那老王八还是老实听话的,可父母没几年就过世了,这老王八慢慢露出了原形,但还算老实,直到来了机械厂上班,这老东西才翘起尾巴了,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
哼,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收拾了这一家王八蛋。
江老太骂了吴家一通,心情畅快了许多,从包里抓了一把香榧,大方地请人吃。
“小暖买了一大袋子,十来斤呢,她不让我嗑瓜子,说瓜子上火,吃了对身体不好,小暖就去买了香榧,这个不上火,还润肺,味道真不错,我现在每天看电视都要剥半斤吃。”
江老太又开始凡尔赛了,她已经掌握了精髓,凡言凡语把人噎得不行,有几个嗑瓜子的老太太,相互看了几眼,默默地把瓜子塞回了口袋,还拿脚扒拉了脚下的瓜子壳,心里不是滋味。
“以前过年厂里都发香榧,今年不知道会不会发?”
“应该会吧,其实我不想要香榧,这玩意又不能当肉,还不如发点肉实在。”
“发点布也行啊,我妹夫是汽轮机厂的,他说他们厂今年一人发一块羊绒布,我妹妹高兴坏了,就等着厂里的布发下来去做新大衣呢!”
“我表姐是船厂的,她说他们船厂也发布,我表姐表姐夫都在船厂上班,他们有两块羊绒布,哦哟……羡慕死我了。”
“要是咱们厂也发羊绒就好了。”
“胡阿嬷,你儿子不是采购部的吗?知不知道今年发啥?”
“我从来不管他们工作上的事,急什么,过几天就有消息了。”一个老太太说。
大家聊了半天年货,话题又转了回来,因为江老太又拿出了几根炸好的春卷显摆了,“家里春卷是常备的,小暖和大宝都爱吃,我一炸就是一斤皮,想吃了再回锅炸一炸。”
老太太把春卷分给了面前的几人,当然也是看人的,像那个和万金桂关系好的女人,她是肯定不会分的。
分到春卷的人咬了口,皮又酥又脆,馅里的肉丝也多,她们好久都没吃到这么美味的点心了,现在肉和油那么紧张,她们哪舍得炸春卷呢。
看来江家的日子是真的好过了啊。
“江阿嬷,小暖现在干啥工作??”有人终于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