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城中大营不远,应该是军营中士兵的训练声。
于青也笑了笑,缓缓推开房门,隔壁卧房中传来阵阵打呼声,不是陈安南,就是黎扬。
他抬头望了望太阳,算算时间,睡了大概有两个时辰之久。
站在院中空地,少年活动了一下手脚筋骨,竟然感到丹田劲气更充盈了一些。
一整晚未眠对于已是八品劲气境的少年虽说影响不大,但也不至于精气神恢复的如此之快,甚至犹有胜之。
于青也伸手摁了摁胸口印符处,难道是这块云狩印符带来的好处?
长出一口浊气,少年驱走脑中杂意,沉腿下桩。
四时意吐纳随心,大雪桩落。
一直以来,于青也都在尝试在不同时节进行大雪桩对身体的锤炼。
虽然说对应时节的桩架拳意四时四式,对于修习者好处更大一些,但总不能一直如此吧。
大雪桩锤炼身体在春夏秋三季,虽然说是事半功倍的一个效果,但至少还是有效果的,效果积少成多,贵在坚持!
于青也之所以前些次在不同时节修习大雪桩,意不合身,主要是不知变通,以四时冬意运桩,身意不合才有了几次伤身。
只见于青也周身热气升腾,雪落桩沉,双腿开始不住打摆。
厅堂之中,两个中年汉子不知何时坐在桌椅旁。
一人身穿边军常服,手捏一份茶饼,冲起一泡山南贡茶,抬眼望着院中汗水透湿衣衫的少年,道:
“这小子的吐纳功夫不是你教的吧,单单架桩之势,周身气息四溢,与境如一,和你家传功夫可不是同一个路数,有点意思!”
旁边一身黑衣劲服的汉子捏起一枚青果,轻轻扔起,然后一口咬住,带着揶揄道:
“嘿,这套功夫你不觉得眼熟?别告诉我,你真不记得了?”
身穿边军常服之人正是山阳军主将陈其猛,而旁座之人则是兵坊副坊主林重。
陈其猛端起腾着热气的贡茶,茶盖轻轻磕着茶盏,回忆起某个于姓汉子:
“功夫是有那个韵味,但架势还是有些不同。”
随后他放下茶盏,叹了一口气道:
“所以你们是打算不再隐藏了吗?”
林重一口嚼碎一枚果子,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
“我就说以你的资质天赋,怎么都不该沉寂无名,哪怕是隔了十数年之久,山南这里,你的表现太过平常了。”
林重一抬眼:“所以,你也不打算再遮掩了吗?”
陈其猛深深的看了林重一眼,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院中站桩的少年此刻已然是大汗淋漓,全身都开始了不住的打摆。
屋宅院中的卧房打呼声已然断去,小队的少年们看来也休息的差不多了。
陈其猛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那小子胸前的东西,是什么?”
先前两人来到屋宅中时,明显的感觉到于青也沉睡的卧房中,那如水如潮的意蕴涌动。
对于都是武道四品丹青境的两人来说,意蕴的波动如此明显,如果还不知晓,那真是对不起即脱凡高品境“丹青写意”四个字。
意蕴涌动之后,全神贯注于青也的陈其猛发现,少年的身体肌肉疲态在快速的消融退去,丹田劲气都逐渐充盈了起来。
陈其猛皱着眉头,相较之下,隔壁自家儿子和黎家那小子的状态,也只是堪堪恢复平常状态,算不上“意满神清”。
林重摇了摇头,沉默着又想了想道:
“云符,云狩......你应该听到了,符名‘云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