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枢一早就被送回去了,留下几个长辈在清晨给棺椁下葬,一路上倒是没再出什么事故。
就这样齐家小八爷彻底从长沙淡出。
齐家老宅内。
张日山给齐乐川做了新的面具,很符合她的气质,若是熟悉她的,或许会觉得有些相像。
“会长,齐桓枢昨夜突然恶疾发作,已经过世了。”突然走进来一个少年,他额间长着一颗痣,神色寡淡,似是就进门通报一声,说完人都没影了。
张日山点头,手中拿着书淡淡翻页。
死就死了,不死才奇怪吧。
榕树下,齐乐川穿着简单大方的白裙子,抬手逗着一个红衣小姑娘。
“骨朵,这是奖励你的。”齐乐川从手中拿出一块黑色的牌子,上面刻着通行令三个字。
骨朵就是女孩的名字,她脸部被火焰高度烧伤,已经无法恢复,这是前几年齐乐川找墓时路上遇到的小孩。
它身世凄惨,母亲被家暴,父亲就是个酒蒙子,喝多了就会打它母亲,骨朵才八岁,本懵懂无知的它亲眼看见父亲把母亲打死,当晚它一把火结束了全家人的性命。
之后它成了怨鬼,这种自尽杀人还能躲过去惩罚的只有是齐乐川放了水。
它手中的腿骨,是硬生生掰断的它父亲的大腿。
它手中拿着腿骨时不时拍着手心,不接令牌,有些不太满意,“就这些?”
榕树上挂着一个鬼王,他薄唇抿着,声音冷淡,“这些还不够?”
来自鬼王的威压,让它暂时说不出话,只能愤愤的看齐九九一眼,胆子是十分的大。
齐九九嘁一声,若不是齐乐川在这,他高低把它揍听话了。
齐乐川又拿出两张符咒,语气哄小孩一样,“这些总够了吧?”
骨朵接住,符咒是黑色的,它在心里吐槽歪门邪道。
齐九九听到了,他瞥它一眼,小东西,接了好货还吐槽。
“牛头马面,送它下地狱。”齐九九翻身落下,一抬手按住了它的脑壳。
骨朵挣扎一下,发现没有任何意义。
“差不多得了啊,小骨朵你就去下面,牛头和马面叔叔会给你安排工作,对了,还有一点,以后我需要你帮忙时,你要随时出现。”齐乐川那是一边护它,一边挖坑。
骨朵越是觉得鬼王无法反抗,它就会顺从齐乐川,继续反抗鬼王,这叫叛逆心理。
送走了小骨朵,齐乐川也算是消停下来了。
最近他一直和胖子保持电话,小哥也是一直没醒,她这边做完事,胖子说要把小哥转去北京的专科医院。
齐乐川也同意了,并且打算一起去。
齐骆留守长沙盘口,黑瞎子最近接了新生意,又不见人影了,张日山便和齐乐川一道回了北京。
张日山回到新月饭店给齐乐川准备的房间。
齐乐川背着一个手工布包,穿着一条淡青色旗袍,穿出了几分淡雅,长发微卷,倒是显的她乖巧懂事。
尹楠风倚着门望着她,眸子认真,冷不丁来了一句,“你很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齐乐川杏目看向她,顺便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或许美女都长得一样吧。”
尹楠风整个一个无语,虽说这长得确实出众,但没必要自夸吧?
“你确实很眼熟,五官像上次那个嚣张的算命的,还有你的鞋子,为什么不穿高跟鞋?”尹楠风咄咄逼人。
张日山在整理齐乐川的东西,听到了她的问话,倒是没什么反应,尹楠风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很聪明,是新月饭店认准的接班人。
齐乐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运动鞋,抬手比了个身高,“小姑娘,我这身高若是再穿高跟鞋,岂不是让某些男性都自愧不如?”
确实,鞋子稍微高一些很高就就会接近180。
尹楠风确实年纪比她小很多,但是这句话让小姑娘让少女十分不爽,“我不小了。”
齐乐川可谓是低头看她一眼。
尹楠风气的跺跺脚,随后朝屋里喊,“老不死的,你带来的姐姐一点都不温柔。”
齐乐川上次浅住新月饭店就喜欢逗她,这小姑娘脾气大,脑子好使,还长得十分漂亮。
张日山神色淡淡,“去学习,不要在这浪费时间。”
尹楠风哼一声,傲娇的扭头就走。
齐乐川看向张日山,自从老一辈的走后,张日山总是表现的不悲不喜,他的感情好似消耗殆尽了一般,也就教训她的时候情绪高涨。
不过,这里有尹楠风也不错,她像是一团火,总能温暖人心。
齐乐川现在总会一个人发呆,她望着张日山的背影,好像还是回想起了以前,佛爷走的那几年他像是失去了方向一般,最后将佛爷和尹夫人的尸首封在了十一仓,他戴上了佛爷的玉扳指和夫人的双响环,哪里还有人间烟火气?
张日山收拾好回眸见齐乐川在看着他的方向发呆,他也打量了一下她,模样其实与八爷很像,看面相就知道是个温柔的人,不过她面与心可不同,女装其实很惊艳漂亮,小时候的女娃娃终于还是长大了。
他嘴角微微翘起,“川儿,发什么呆,东西收拾一下,我陪你去一趟医院。”
齐乐川回神,进屋将东西放下,这一忙起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扭头询问,“日山爷爷,同样是张家人,我哥他总是隔一段时间就会失忆,但是为什么你却不会?”
“还有。”她顿了一下,“佛爷同样也是张家人,他却没有长生是因为什么?”
张日山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她赶紧补充一句,“若是您觉得不便回答也可以当做我没问,我也可以不想知道。”
差点触碰底线。
张日山唇瓣微抿,没有开口。